太后从醒过来之后一言一行就十分消极,虽说还是一样吃饭,一要出去走动,连晚上睡觉也没让人多劝,江语棠还是觉得有些放心不下。 于是当天晚上,就让跟她一起进宫的兰英回去禀报秦恪,说今晚上会留宿在太后这,想必对方也能理解。 只不过这么一住就是三四天的时间,还是太后看不下去,说他们也算是新婚燕尔,该多培养培养感情,才把人给赶了回去。 江语棠无法,才只能出了宫。 然而等她回来锦王府,却感觉和晚浓都明显压着心事,后者更是几次三番欲言又止,在纠结什么事情该不该让她知道。 “可是最近我不在的时候,府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你们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似乎有话要说?” 江语棠对此颇为不解。 “是娘娘多想了,最近天气炎热,奴婢们总想琢磨些新鲜的吃食给娘娘解暑,这不今天早上奴婢和晚浓还在研究清凉糕的做法。” 兰英表现的十分从容淡定,让人一看便觉得她说的是真话。 可她心思较深,本来就是能够藏得住事儿的,江语棠也觉得她的反应不太能够作为参考。 只是此时 ,她并没有多问,点了点头,假装自己已经被敷衍了过去。 等到兰英出去的时候,才把晚浓给叫到了近前来。 “你我也算是一起长大的,比任何人都要亲近一些,旁人可以瞒着我事情,你却不能。这一点你应该是理解的吧。” 晚浓就听不得她说这样的话,当时连上就纠结了起来,还自以为隐藏的很好。 江语棠一看就知道有事儿,还肯定不小,不由开始循循善诱。 “我知道,若是连你都不说,就肯定是为了我好。可谁也不愿意蒙在鼓里不是?你越是不与我说,我就越是会多思多想,到时候要是把事情想的更严重了些,岂不是徒增烦恼?” 晚浓是个没心眼的,她不过只是说了几句,就把人给套了进去。 此时脸上的纠结一下就化作坚定,跟江语棠说出了实情。 “最近这几天娘娘一直在宫里陪着太后娘娘,没有回王府,王爷就带了两个女子回来,今天早上才给送了出去。” 江语棠闻言十分惊讶,“她们来王府是干什么的?” “还能干什么?王妃娘娘怎么就想不到呢?” 晚浓其实也不敢断言,可此时瞧着自 家主子一点警觉性都没有,也忍不住急了起来。 “虽说不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可到底都是些女子,一旦起了什么旁的心思,对娘娘不也是一份威胁?” 江语棠其实并不是一个敏感多疑的人,此时听闻晚浓这么说,也只是轻笑着摆了摆手。 “我是相信王爷对我心意的,他肯定不会背着我找旁的女子,更何况还把人带到了家里来?定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商讨,亦或是有什么关联。” 晚浓对于自家主子这般态度,简直是恨铁不成钢,“就算王爷没有那种心思,也得提防那些女子有坏心啊!否则惹出了什么乱子来,还不是给娘娘您添堵?!” 即便是听到此处,江语棠也仍然是不以为意,毕竟她喜欢一个人,便是会全心全意的相信对方。 何况秦恪也不是那样的人。 只是心中难免有些隔应,或许也是因为太过在乎对方的缘故。 所以晚上江语棠见到秦恪的时候,也问了一番。 “我听晚浓说,府中最近似乎有新的客人?” 她单刀直入问道。 这语气里头也没多少质问的意思,秦恪却偏偏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你的 侍女似乎太过没尊没卑了。” 听得此言,江语棠微微一愣,似是根本没有想到秦恪会从这个角度与她说。 可晚浓毕竟是陪着原主长大的人,从她穿越之后也一直尽心尽力伺候她,虽然有些时候可能口无遮拦,却绝对是真心待她。 以往秦恪并没有多说什么,甚至觉得如晚浓这般忠心,倒也能留在她的身边。 可曾经觉得的优点,到此时却又成了缺点,让她有些不习惯。 “晚浓与我之间,平日里就是这么交流的,我没觉得有什么问题。” 秦恪微微一顿,就在江语棠以为他,今日只是心情不好所以才迁怒于晚浓的时候,他却仍然还在计较此事。 “你现在时常出入于皇宫,身边的人一言一行也在旁人的考量之内,她嘴上少说一些逾矩之词,

对你来说也就少了些负担。” 话说的好像单纯是为了她着想,奈何放在这样的情境之下,却难免会让人想的更多。 江语棠多多少少也有些生气了,还是尽力控制住了自己的脾气,才没让出口的话是冷言冷语。 “她自有分寸,你不必太过担心。” 秦恪抿了抿唇,似乎也是知道 自己这一番话说的不恰当,可是接下来,他却也没有为自己的言行解释。 一时之间,两人竟然无言了起来。 这样的气氛一直持续许久,直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也没有多少和缓。 秦恪睡在外侧,他的睡相一向很好,平躺在那儿一动不动,呼吸也十分均匀,让人一时之间并不能判断他到底睡了没有。 可是江语棠辗转反侧,那么多的动静也没有吸引到他的注意,要么便是睡死过去了,要么便是不想多管。 原因是前者还是后者,似乎也已经一目了然。 江语棠心中的火气憋的更狠了,总觉得今日的他分明有点拒绝交流的意思,然而两人之间最重要的,却也是交流。 “是不是最近出了什么事,所以你的心情才这么不好?” 江语棠也耐住性子,关心的问了一句。 主要也是觉得生气并没有任何用处,反而会令两人之间产生隔阂。 但身边的人并没有动静,就好像真的睡着。 可他是一点动静都能够惊醒的人,又怎么可能睡得这么死? 江语棠直接坐起身来,从他身上跨了过去,然后下床穿鞋穿衣一气呵成,就这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