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知道自己的朋友有可能是一个恋爱脑,但是任凭是谁,估计也不愿意看见自己的朋友如此。

可是到底是有些情分,江语棠也不好多说什么,就只是轻叹着摇了摇头。

“你若是实在放不下他,过些时日就去看看便是,如果不知道关在哪里,去问五殿下总是知道的。”

江语棠脸上的恨铁不成钢的表情,实在是太过明显,让沈珺之就算想要装作没看见,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只能苦笑了一声。

“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别没用,到现在竟然还被困在这场感情里头?”

江语棠却摇了摇头,“我没觉得,你无用,毕竟成亲至今如何、失去了和得到的是否守恒,感情究竟有没有继续的必要,这只有你自己知晓。感情上的东西从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可眼看着你都将自己糟蹋到了这个地步,如果还一句不说的话,便显得我有些过分了。”

江语棠说的这也是真心话,毕竟对于沈珺之,她们曾经也算是出生入死的关系,没必要遮遮掩掩,也知道对方必定是不会生气。

于是此时江语棠说到这个份上,沈珺之也只能是无奈

一笑。

“如你所说,感情这种东西从来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我也不是傻子,当然也能觉出这其中的辛酸来。可我与他确实是许多年的情分了,如今说要割舍却也难以割舍。但是如果说清楚了,以后也就不想了。”

江语棠觉得,其实是绝对没有必要的,毕竟有些时候当断不断必受其乱。可是想着,那些他们的曾经也不是自己所经历过的,也就只能尝试着去理解,索性说道:“你自己看着办,吧如何选择到底是你自己的事情,任何人都无法替你做这个决定。”

沈珺之见她这话并不是在赌气,也就稍稍松了一口气,点了点头,答应下来,决定择日去找秦礼问问情况,看能不能见上赵绥安一面。

对此,江语棠自然是不愿意多管的,很快就揭过了这个话题。

她今日带沈珺之出来,无外乎就是为了,让她知道外头的这些流言,已经没有那么严重,若是想出来的话,也不必束手束脚,将自己困在院子里头。现在目的也达到了,她就打算带人去逛一逛,也算是改换改换心情。

只是在首饰铺子的时候,却又听见有些

人谈论起了别的话题。

“你们说九殿下,是不是真的已经……”

那人谈论的,明显不是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说的话,所以也不只是半说半暗示。

但跟着她一同出来的闺蜜,竟然也懂,稍稍有些紧张的环视了一下四周,随后才说道:“我是觉得八九不离十了吧,毕竟确实有很长一段时间不曾听说过九殿下的消息,皇后娘娘也一直病着,未必不是这种原因,不过如果真的是如此的话,那皇都之中的风向,只怕是要变了。”

两位小姐看装扮,很显然都是出自于世家大族,所以得到的消息也全面一些,此时这么聊起来,周围竟然也不曾有人提醒一句。

沈珺之到底是皇室的人,此时听见外头的人在议论皇宫里头发生的事情,一时之间微微皱眉,有些不乐意自家人被当做外面的谈资。即便她们谈论的是她并不喜欢的皇后。

于是小声对江语棠说道:“外头现在真是没了规矩,竟然连皇室子嗣的问题都敢妄加谈论,这事情若是传到父皇耳中,定是要生气的。”

江语棠心想,这话,就是她让人传到外头来的,如今已然

有了小规模的谈论,就说明该知道的人也差不多都知道了,于是也多说了一嘴。

“外头的这些话你不必管,毕竟如果是那种不合适让外人知晓的话题,这些世家小姐也不敢谈。既然谈了,就说明已经有了一定规模,谈了也无所谓。”

沈珺之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声。

“之前我听说过九皇弟确实已经被秘密送到了北境去,估计是皇后娘娘的主意,如今看来似乎确有此事,这可如何向父皇交代?”

说是自己说是皇室,总归还是自己家里头出的事情,沈珺芝会因此烦忧,自然也是正常。然而江语棠置身事外,反倒是劝起她来:“这些也不是你想操心,就有一个结果的,毕竟皇后娘娘想要如何跟皇帝陛下交代,也不归你管。你只需要理好你自己这一头的问题,其余的,也就只当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

沈珺之想想,又何尝不是这个道理,皇室之中这些人如何选择如何谋划,从来都不是自己能够决定的,她甚至决定不了自己的命数,更何况是其她那些?这么仔细一想,心中竟然也有些落寞。

“我若是如你这般想的通透,大约也不会陷入如此为难的境地。”

“我若是如你这般陷入一地鸡毛之中,只怕是早就砍了那阮姨娘,还管那面上的情分?可见每个人的性格之上都有自己的优势,你也不必来夸我,我自己总有需要烦忧的事情。”

沈珺芝知道她这是在宽慰自己,可是江语棠所说的一切,似乎都总有

那么多的道理,她一时之间还真被劝住了,点了点头。

于是外头这些人,不管怎么聊起皇宫里头的话题,二人都当做没听见,只是偶尔心照不宣的对视一眼,大约是为自己所知道的内情作为判断。

就这么逛了一日时间,沈珺芝的心情好了,江语棠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二人就算打算在天黑之前趁早回去,也算是早些休息。

然而江语棠到家之后,被留在家里头的兰英,反倒是带来了一封信件。

“奴婢今日按照主子的吩咐,给太后娘娘送了些寻常的补品以及点心,本以为送到之后就能回来,可谁知太后娘娘身边的人却叫住了奴婢,给了奴婢这么一封信件,并且让主子明日就去她那儿一趟,应当是有事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