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9章:无法改变的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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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语棠说到这儿,自己都觉得有些可笑,毕竟她就算是被系统选定的穿越者,也仅仅只是世间万千尘埃中的一个,无比寻常。
她不可能去改变历史,也不可能名留史册,她的所谓不忍心,根本不可能做成任何事情。
十三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可即便只是一个系统,他也知道什么叫做委婉。
“宿主需要知道的是,每一个女子在出嫁之前,所过的时光几乎都是最自由的,因为只有那个时候,他们才有机会为自己而活。无论是北漠长大,还是在皇都长大,都是一样的后果。他们既然选择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至于此后会走到何等地步,一切都靠他们自己的造化。”?
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地步,江语棠就算再怎么纠结,也知道很多事情是自己无暇改变的。
于是此时也只是轻叹了一声,什么都没有多说,就回到了锦王府。
秦恪还没回来,估计是和秦礼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商讨,江语棠实在是百无聊赖,索性又写了几篇章,想着不日就送到坊去发表。
以前的江语棠留在皇都之中,只觉得是理所应当,毕竟如果想
要完成系统所派下的任务,就必须要在皇都这种消息混杂的地方,才能够得到最多的益处。
然而此时他根本就不想在皇都这种地方多待,只觉得多一人,就会多几分风险,也要多看几分悲凉的事情。
这是江语棠不愿意见到的,所以她也打算尽量让新渊报成为一个没有她也可以运行的体系,才能够源源不断的有情报流出。
毕竟她重回一世,虽然要以系统的安排为己任,来回报这条白来的性命,可没有任何人希望为旁人而活着,她总想着能过上自己的生活。
好在十三也并没有阻拦,可见她的选择确实有可行性。
高家造反的这件事情,到最后还是不了了之了,当然这只是在表面上。
从高绮云被册封为北宁郡主之后没几天,皇宫里头就传来噩耗,说是九皇子身染重病,皇宫里头的太医都束手无策,只能像外头发布悬赏令,看能不能找到远行的神医能够进宫。
这般重视,可见九皇子在众位皇子之中的地位确实不一般,一时之间众人都可惜这么一位绝对能够成为储君的皇子,竟然就如此不幸,盼着他活,和盼着他
死的人也都各执一词。
可在这之后又没过多久,九皇子的病情也不见丝毫好转,反倒是高家受到了严厉的处罚。
原因是在九皇子刚刚生病的时候,高家就有人进献了符纸,烧成灰给九皇子喝了下去,这下直接加重了他的病情,更是让本就不信鬼神的皇帝勃然大怒,连带着皇后也被幽禁在冷宫之中。
于是外头的风向又都变了,他们都说高家是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如果不是那张符纸的话,或许九皇子的性命还能保住,高家会有此结果都是活该。
在这样的铺垫之下,之后高加慢慢的陨落,似乎都有了道理,九皇子的存在已然被利用到了极致,这也就到了他的死期。
于是也不过是年后,皇宫里头就传来消息,说是九皇子最终还是死于无药可治,皇帝追封了太子,葬礼办的十分声势浩大。
到这个时候,镇北将军一行人,也再也没有留在皇都的必要,高绮云在城门口与他们依依惜别,却是强忍着眼泪,让镇北将军好好照顾自己。
等到走时,她也不曾和那位副将多说一句话。
可江语棠分明看见,她目送军队离开
之时,目光一半留在镇北将军身上,一半却是看着那位副将。
“陪我去喝两盏酒吧,这外头天气寒凉,只有喝些酒才能暖暖身子。”
等军队彻彻底底都看不见了,高绮云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转而与身边的江语棠说道。
江语棠今日过来,便是她相约,此时自然也是奉陪到底,点了点头。
只是心中虽然有不少疑惑,她也都没问,主要是不想给高绮云添堵。
然而三杯酒下肚,高绮云虽然只喝了个微醺,有许多话却也都藏不住了。
“你知道我和李融,是什么关系吗?”
高绮云突然这么问道。
江语棠甚至不知道李融是谁,自然无法回答。
可也不知高绮云现在不是脑子清明,竟然还真跟她解释了起来。
“李融就是父亲身边那位好副将,当时我带你去牢里看你家王爷的时候,还见过他。”
原来说的是那位副将。
江语棠于是点了点头,才说道:“你们二人从小一起长大,他似乎是你半个师父。”
之所以说是半个,实在是因为之前高绮云当着她的面,便否定过李融是她师傅的事实。
而此时,高绮云却摇
了摇头。
“他确实是教我武艺的人,可我从来都没把他当成师父。”
高绮云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唇畔带着微微的笑意,却免不了
让人觉得有些苦涩。
“他年长我十岁,我出生的时候他还抱过我,当时父亲重视,便把他留在了我的身边,一来做个玩伴,二来也是保护我的安全。我当真是不明白,一个大我十岁的人,如何能跟我玩在一起,又如何以这短短的十年,保护我的周全。”
她带了几分自嘲的笑,继续说道:“不过后来他确实做的很好,从来都没让我置身于危险之中,即便有一次自己都是九死一生,却还是要为我挡着,硬生生的拼出一条血路来。”
“北境那种地方,可不比你们皇都,从来都是豪气爽快,所以众人说话,也都是不加避讳。我稍微大些的时候,他们总是笑说李融就是我的童养夫,跟我一起长大,以后一定会入赘到我们家。起初我不愿意找个年纪这么大的,我总想着,本小姐天资聪颖样貌过人,怎么也得配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状元郎才行,可是渐渐的,我也真把他当成了童养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