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樊老夫人与钟离破昔日的春雨桃花下的相遇一般。

但这位公主殿下却偏偏承担了扶墙这么个责任!

越国那要倒下的墙并不是那么好扶的,至少意味着她要失去许多。

比如这年岁正好的美妙时光!

她取了刀山的刀,将在未来的几年中用这些刀去征战。

她将面对鲜红的血,和苍白的死亡。

这时候她忽有所感……

“殿下!”

追命从马上跳了下来,弯腰拔了一根枯黄的狗尾巴草。

“既然如此,何必勉强自己?莫如在下带你去宁国!”

赵晗月将手中的那朵野菊花丢了出去,就像将她那不好的心情丢弃了一般。

“去不了了!”

“这辈子都再没可能去宁国了!”

“走吧,咱们继续向刀……”

山字还未出口,追命忽然抬头向前方望去!

前方,当然是通向刀山的方向!

就在那羊肠小道上,就在一地的枯黄中,有一个红色的人从远处徐徐走来!

人不可能是红色的。

除非被血给染红。

那人没有流血。

他穿着一身红色的僧袍!

他的脑袋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他的手里还握着一根锡杖!

他是禅宗的红衣大法师!

不知姓名。

却知深浅!

因为整个禅宗只有六位红衣大法师!

他们的境界,最低半步大宗师!

他明明还很远,明明看上去走得很慢,但此刻,他已近在丈许开外。

追命眉间一蹙,忽而展开,心里一叹,将那狗尾巴草叼在了嘴里。

该来的,总算是来了!

深秋,满眼皆是黄。

死了却连一杯黄土都没有,倒是便宜了那天上的秃鹫。

赵晗月也看向了那红衣大法师。

她徐徐闭上了眼睛,却又睁开了。

终究没有追上自己想要的命!

那么死在这里,似乎比上刀山要好一些。

她忽的释然。

于是露出了一抹笑意。

这了无生趣的深秋的原野上,仿佛就多了一抹靓丽的色彩。

追命拔出了他的剑。

赵晗月也取出了那把名为斩驴的剑。

左右是一死,总得出一剑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