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头,不对,是陈医生絮絮叨叨,自说自话。

最后“积食”两字一出,云暖终于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

苏大石也捂住了嘴,憋笑。

“你这姑娘笑啥?你看这猪除了躺着不动,哪里有生病的特征?

老人说话,是你姑娘家能随便笑的?”

陈医生生气的喝斥云暖,他一口一个姑娘,在场的人都古怪的看看医生,又看看云暖。

“你看,云暖现在还真像18岁的姑娘。”

“云暖婶子啥时候变年轻了?怎么没注意呢?”

“东阳大哥没死回来了,云暖心情好,人都变年轻了。”

……

村民们悄悄议论起来,耳朵灵敏的云暖自然能听见。

“这是苏解放的四儿媳妇,她男人在部队当兵。”记忙介绍道。

“哦,就是那个说牺牲了,又死而复生的,就是他男人?”陈医生明显对死而复生的人很感兴趣。

“对对,就是他。陈医生,这猪真的没问题吗?可是它们躺着不动,也不吃东西呢。”记着急的问。

陈医生看了云暖好几眼才认真回答记的问题:“这个,暂时确实看不出问题。

你们先等它们饿一饿,再看它们吃不吃,或者看它们拉不拉稀,发不发烧?”

云暖心里肯定了,这个医生医术一般般,他还真的认为,这些猪

都“积食”了。

在这个人都吃不饱饭的年代,他要是在别的村说猪是“积食”了,肯定会被那些饥饿的人骂死的。

只有黑山村的人,天天吃饱饭,才没有觉得什么奇怪的。

“云暖婶子,药熬好了,是现在给猪吃,还是等一下吃?”一个年轻村民过来问云暖。

“先把它晾一晾,不热时在灌进去。”

猪连饲料都不吃了,药肯定更不会喝了,只能用灌的。

云暖吩咐村民把药冷起来,陈医生听见了,疑惑的问:

“药,啥药?给猪吃的药吗?谁开的?”

记不好回答,请了陈医生来看病,又自己开药了,有点尴尬。

大队长瞪了眼那个村民,“真是蠢,不会等陈医生走了再说吗?笨死了!”

他也只能在心里骂,嘴上忙打圆场:“啊,那个陈医生,你听错了,不是……”

“哼!我就是耳聋了,鼻子还没失灵,早就闻到中药味儿了,休想骗我。”

陈医生边说边朝熬药的地方走去,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该怎么办好。

在任何年代,人们都不愿意轻易得罪医生。

陈医生很快走到熬药的地方,把药渣翻出来一看,脸就沉了下来。

“这是解毒的药,谁配的药方,你们是认为猪中毒了吗?”

“我配的药方,我认为猪是中毒了。”

此时,云暖只得站出来承认。

“乱弹琴,你才多大,在哪里学的?跟谁学的?

你怎么就断定那猪是中毒了?哪里有一点点中毒迹象?

你指出来给我看,你不会认为,我连中毒不中毒都看不出来吧?”

陈医生暴跳如雷,就差跳起脚来骂了。

“呵呵,你还真没看出猪是中毒了。”

云暖心里腹诽,嘴上却不好说什么,得罪人的话。

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好,其他人也不好回答,场面顿时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