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当地的一个地地道道的农民,作大管事是因为他熟悉当地的农业生产。

大管事对犯人从不打骂,还经常跟犯人一起干活。

犯人最喜欢他的不止是他不打骂犯人,而是“雷都不打吃饭人”这句话。

农忙时,在他手下干活,饭车送到地头来吃。

别的管事,在犯人还没开始吃就开骂了:

“快点吃完,不许磨磨蹭蹭的。人家三两口就吃完了,你们像地主老爷似的,细嚼慢咽……”

刚打饭的犯人,恨不能长出七八张嘴来,没有那么多张嘴,只得用灌的方法了。

这时,你就会看见一个“好看”的现象:一个个人的脖子,不管是细的还是粗的,都像鸭子一样伸长脖子,喉结快速滚动,把倒进嘴里的食物吞咽入腹。

可惜,他们的胃没有鸭的胃囊,经受不住这样粗糙食物的磨擦,犯人们十个有九个患了胃病。

大管事就不同了,他从不崔促犯人们快点吃饭,还会说:“天大地大吃饭最大……”然后等犯人们都吃完了,才会叫人开工干活。

大管事得劳改犯的喜欢,小管事们反倒喜欢不起来。

现在,大管事来了,大脚落地的踢踏踢踏声由远及近,声音如擂鼓动。

大管事一声“滚,”人群一下子四散开来,该干嘛干嘛去了。

有大管事在这里,就不可能有人会被抓走,大家都神情放松了。

“大管事,他们刚才……”

“刚才怎么啦?那么多人给你道歉,说对不起,这说明他们思想觉悟提高了……”

大管事抢在羊癫疯管事说话前表达了自己的看法,让羊癫疯管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杨仪珊几姐妹在大管事吼“滚”时也麻溜的滚了,那速度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站住,你给我站住。”

羊癫疯管事怎么肯放过杨仪珊,他的上头可是说过了,让他这几天先吓唬吓唬这个丫头。

不过,他可没有吓唬之心,而是真想干点啥的。

杨仪珊几姐妹同时站住,刘珍珠身子挡在了杨仪珊前面。

“你们犯了什么错?惹得杨颠锋发怒。”大管事眉头皱了起来。

“她后面的那个犯人,破坏生产,把糖萝卜苗当草拔了。”羊癫疯管事抢先回答,上前一把推开刘珍珠。

刘珍珠被推得晃了晃,她没有被推倒,羊癫疯管事反倒因用力过猛,差点儿晃倒。

“大管事,我们没有破坏生产,也没有拔糖萝卜苗。

杨管事,你想叫我们去教育室进行思想教育,我们都愿意去听教,但请别冤枉我们。

你说我们拔的糖萝卜苗,请拿出来让大管事看看,大管事是最懂生产的,他一定分得清楚到底是不是糖萝卜苗。”

刘珍珠木然的大声说道,话语却清楚的点出了羊癫疯管事的龊龉心思。

大管事是知道这个羊癫疯管事的恶行的,他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欺负女人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