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川庭不知道花老头怎么忽然说起了这些摸不着头脑的事。

他在越国还有很多事。

那些事,才是大事!

他有些急了,“老夫真没闲工夫听你说这些!”

花满庭停手,扭头看向了萧川庭,又笑了起来:

“现在真可以闲下来了。”

“……为何?”

“去岁末,老夫去了一趟北漠的青石镇,与韦玄畅谈三天三夜!”

萧川庭一惊,眉间一蹙:“韦玄?韦玄墨的弟弟,曾经的那个国子监祭酒?”

“对,”

“你找他做甚?”

“不是我要找他,是韦玄墨原本想要请他去京都,却被他拒绝了,我是受韦玄墨所托带一封信给他,顺便聊聊。”

“所为何事?”

“还不是越国的那点破事。”

花满庭放下手中的锯子,神色变得严肃了起来:

“韦玄墨终究还是不想看见越国生灵涂炭的,也不愿看见晗月公主身首异处。”

“但越国必须乱!”

“韦玄这辈子最大的功绩就在于他在国子监的时候培养了不少人才……有人,有弃笔从戎的武人。”

“我也就是说服了他让他给他的那些弟子们各写了一封信。”

“嗯……你大致可以理解为我想通过韦玄将越国之乱的波及范围缩小一些。”

萧川庭一愣:

“难道是因为老了让你变得更仁慈了?”

花满庭沉吟片刻。

唯一的女儿已有了归属,一个很好的归宿。

但至今女儿却没有身孕……

他怀疑是自己这辈子所造成的杀戮过多的因果报应——

哪怕他是宁国学富五车的大儒。

他可以孤老一生,却不愿自己的女儿终身无后。

老了,多少得给女儿积一点福。

越国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少死一些人,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也算是个大福报吧。

“也说不上仁慈,但确实是老了。”

“哦,差点忘记了一件事。”

“什么事?”

“李辰安如果有娶赵晗月之心,他并不需要那个舅子。”

“你写一封信给子桐吧,赵伦……没有活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