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若水一怔,“有这么厉害?”

宁楚楚嘴角一翘,“恐怕比许多人所想的还要厉害!”

“皇上是什么意思?”

“父皇他……估计也是想看看太子哥哥的能力吧。”

这话宁楚楚说的比较委婉,事实上她早已向她的父皇谏言,但显然并没有引起她父皇的重视。

也或者皇上另有考虑。

谁知道呢?

“我来这里可不是和你说这些的,我就是想问问你,为什么要弄这一出以选婿的破事?”

钟离若水抿了抿嘴,又从食盒中取了一粒桂花糕,使劲的咬了一大口,“程国公想要为他那儿子向我提亲……那厮你知道,当年在京都我一直拿他当兄弟,他现在居然想要睡我!”

“父亲又不愿得罪了程国公府,我能怎么办呢?”

“思来想去没个主意,后来还是沈家大小姐沈巧蝶给我出的主意,在程国公尚未从京都赶来之前向广陵才子放出风声……你瞧,这效果挺不错的!”

宁国大才女钟离若水此刻丝毫没有才女的样子。

她那张俏美的脸上是洋洋得意的神色,腮帮子依旧在一鼓一鼓的,倒更像是一个性子颇野的丫头。

宁楚楚也没觉得奇怪,因为私下里钟离若水本来就是古灵精怪的性子。

她奇怪的是那个叫沈巧蝶的姑娘。

“沈巧蝶又是谁?”

“哦,广陵粮商沈千山的女儿……才色双绝啊,可惜命也不好。”

“怎么个不好法子?”

“还不是怨她那爹!”

钟离若水愤愤不平,又道:“她爹给她订了一门亲事,娃娃亲,对方是李家……就是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的李家,可惜并不是当今户部尚李厚的儿子,而是这广陵城竹下院院正李翰的儿子。”

“这不是挺好的么?毕竟出自香门第,怎也配的上她一商贾之女。”

“你就不知道了吧,这李翰的儿子名叫李辰安,这家伙身上非但没有李家的卷气息,反而……怎么说呢,虽然广陵城的人说他是个傻子这有些过了,不过这人确实极为普通,听说而今还被赶出了家门,落了个破败境地。”

“那确实也是误了沈姑娘。”

宁楚楚对这事没啥兴趣便也没有再继续这个话题。

她忽然俯过了身子,神秘兮兮的对钟离若水说道:“刚才我倒是遇见了一个少年,他随口对上了你出的这对联,我听了觉得极好,你要不要听听?”

“摸样儿怎样?”

“生的还算是英俊,关键是他身上流露出的那股子气质……怎么说呢?十七八岁的年纪,却偏偏有着一股七八十岁的老成……嗯,也不能说是老成,有些看不透。”

“你也看不透?”

“嗯,我也没有将他看透。”

“好呀,这样的人才有趣,哪像程家那小子,肤浅!他那对联是怎样的?”

“你听好了!”

宁楚楚清了清嗓子,极为慎重的将那对联给吟诵了出来:

“眼里有尘天下窄,胸中无事一床宽。”

“你觉得如何?”

钟离若水沉吟片刻眼睛一亮:

“……当为上宾,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