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辜行宴修长骨感的手指顺势往下,一点点捏住了温辞玉清瘦白皙的下颌,迫使温辞玉不得不仰起脸。 温辞玉长睫颤动得更厉害了。 “说话。” 辜行宴嗓音有点冷。 短暂的静默后,温辞玉薄唇动了动,带着一丝难堪:“抱歉顾总,我不是怕您,只是……” “实在没经历过,不习惯。” 辜行宴微怔。 看了片刻温辞玉微微涨红的脸颊,辜行宴眸色微深。 下一秒,还未等温辞玉再说什么,辜行宴就伸出手臂,一把就将那早已肖想已久的清瘦腰肢狠狠搂了过来! 温辞玉猝不及防,一下子跌入了一个极为温热宽阔的怀抱中。 温辞玉:! 辜行宴掐着温辞玉的腰,温辞玉就这么被迫坐在辜行宴双腿上,靠在辜行宴怀里,只觉得浑身僵硬,又脸颊滚烫。 同时,还有一股混合着海盐柠檬的清冷香气钻入温辞玉鼻翼。 是辜行宴身上的味道,从柔软干燥的针织衫后不停地散发出来。 温辞玉心跳得更厉害了,却又不敢太用力挣扎,只能伸手虚虚抵在辜行宴胸前,不让自己跟辜行宴贴得太紧。 但这在辜行宴眼中,便又是一种欲拒还迎的味道。 辜行宴抱着温辞玉坐正,抬手温柔地抚上温辞玉耳畔柔软的碎发,等看着温辞玉那洁白耳根一点点变红,他才开了口。 “不习惯就开口讲,知道么?没必要跟我道歉。” 温辞玉怔住了。 忍不住抬头默默看了辜行宴一眼。 辜行宴也在看他,狭长眸子里一对寒玉一般的瞳孔黑沉沉的,却浸着一点淡淡的笑。 温辞玉不敢多看,立刻又收回眼,轻声说:“知道了。” 忽然,辜行宴眸光微动,侧头在温辞玉霜白细腻的颈侧嗅了一嗅。 温辞玉身体微僵。 片刻后,辜行宴:“真聪明,知道选我喜欢的味道。” 这话很轻很淡,并无一点狎昵之意,温辞玉当然也听出来了。 他怔了怔,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顾总喜欢玉兰花香?” 他只是随便选了一瓶沐浴液而已。 辜行宴垂着眸,似乎在思索什么:“不错,不过我喜欢的是稀释过的玉兰花香,清淡一点。” 温辞玉:“是,玉兰花本身太香了,太浓厚。” 辜行宴:“嗯。” 又是一时无话。 最后,还是辜行宴伸出手,轻轻揉了一下温辞玉细软黑润的发丝,低声问:“困了没?” 这三个字一出口,温辞玉身体微微一紧,以为那件事还是要发生了。 可这会,辜行宴却没有再开玩笑的意思了,他只顺手捏了捏温辞玉柔软的耳垂,就说:“方才逗你玩的,不动你,别紧张了。” 温辞玉:? 他几乎是没有掩饰心中的惊讶就抬起了头,结果又对上辜行宴那双带着一点欲念的深邃眸子。 温辞玉:…… 但听出辜行宴这话不是骗人的意思,温辞玉嘴唇动了动,还是真心地轻声说:“谢谢顾总。” 辜行宴哑然:“不是说了,我不喜欢听人道歉么?” 温辞玉心头一跳,下意识又道:“对不起——” 话没说完,温辞玉知道自己又说错了,便只能有些难堪地垂下眼,闭口不言了。 看着这样的温辞玉,辜行宴眸中笑意愈发深了一丝。 但最终,辜行宴还是什么多余的事情都没做,只抱起了温辞玉,把人放到床上,自己反而起身道:“我去洗澡,你困了就先睡,明天还有别的安排。” 温辞玉稍稍愣了一会就反应了过来,点了一下头:“好。” · 辜行宴洗完澡回来的时候,房间里的灯没有关,但温辞玉已经侧身蜷缩着身体睡到大床最里面去了。 温辞玉修长白皙的小腿露在外面,玲珑的脚踝泛着一点淡粉。 即便穿着宽松雪白的棉质睡袍,也能看得出那里面藏着的腰身柔韧又优雅,是很漂亮清瘦的青年体态。 再往上看,温辞玉眸子闭着,长睫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 辜行宴静静看了一会,淡笑。 关灯,上床。 上床后,辜行宴便凑过去,伸手将温辞玉修长的身躯搂在怀里。 感受到怀里的躯体微微僵硬了一下,辜行宴却什么话都没说,只把人环在胸前,紧紧

搂着。 清淡的玉兰花香气徐徐传来,让辜行宴觉得异常舒适熨帖。 竟是很快,就睡着了。 温辞玉却一夜无眠。 · 温辞玉没想到辜行宴说的第二天有安排竟然是带他去买衣服。 因为辜行宴说:“衣服得多买几套,各种场合的都需要。还有配饰,也不能少。小车装不下。” 司机就直接把一辆加长林肯开到了门口来接人。 温辞玉根本没法拒绝。 两人这时并排坐在车后,辜行宴仍是一身异常简约的米色休闲服,戴了墨镜,慵懒地侧头靠着,一只手搭在温辞玉身后的椅背上,一只手则握着手机随意地滑着。 温辞玉就拘谨很多。 他就垂着头,安静坐在辜行宴身旁,白皙修长的双手放在膝盖上,细碎的墨发落下来遮住了他漂亮的眉眼。 一路无话。 等加长林肯刚停在商场地下的车位里,立刻就有奢侈品的店员上来迎接。 两人被店员领着走了私人通道,直接去了店里的贵宾室,全封闭的,还有甜点桌,根本没有外人进来。 还有十来个工作人员站成两排,推出了一架一架的衣服,供辜行宴和温辞玉挑选。 辜行宴坐在宽大柔软的沙发上,搂着温辞玉的肩膀,就等着工作人员把一套套搭配好的衣服拿出来给他们看。 遇到看不中的衣服,辜行宴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这样,店员换了四五套,终于,有一套白色的休闲西装让辜行宴微微点了一下头。 辜行宴又看向温辞玉:“这套喜欢么?” 温辞玉怎么可能说不喜欢? 辜行宴:“那就试试。” 温辞玉正要起身,忽然肩膀又被辜行宴轻轻按住。 温辞玉不觉疑惑,但很快,他的疑惑就得到了解答。 因为辜行宴说完这句话后,就有一个身材同温辞玉差不多的男生走了,充当模特,把衣服试好,穿给两人看。 温辞玉真是长了见识。 途中,工作人员们没有一句废话,各个都是标准的流程化表情,完全没有温辞玉平常遇到的那种热情导购的样子。 服务极为妥帖到位。 就这样,一个下午的时间,辜行宴带着温辞玉去了三家店,前后一共选了十多套衣服,配饰更是数不胜数。 看好的东西都由店员打包拎着,送到车上,两人全程轻松至极。 买完衣服出来,辜行宴直接让司机先把车开了回去。 自己则带着温辞玉,从一旁开走了一辆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一旁的法拉利,说是要带温辞玉去环岛绿道兜风。 坐上法拉利的这一刻,温辞玉终于明白为什么那些明星都那么想嫁富豪了。 即便是他这种物欲不重的人在享受过了这样购物服务之后,都觉得这实在是很方便。 更何况那些本来就喜欢钱的人? 可这一切却更加重了温辞玉想要尽快逃离这里的想法。 因为他清楚,本质他同那些服务他的店员没什么区别。 他和辜行宴,从始至终都不是一类人。 忽然—— 温辞玉的手机响了。 温辞玉犹豫了一下,没有第一时间动作。 辜行宴戴着墨镜开车,也不看他,只问:“不接?” 温辞玉默默道了谢,这才低头取出了手机。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秦阳。 温辞玉有点意外秦阳会在这个时候找他,但还是把电话接了起来。 电话接起,秦阳罕见的带了一丝淡淡的急切的嗓音传来。 “我忘带宿舍钥匙了,琴在宿舍里,晚上八点我还有个演奏会,不能错过。你在学校附近么?方便回来开门么?” 温辞玉没想到秦阳找他居然是这种事,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如果是在平时,只要他有空,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答应。 但这次……他在陪辜行宴。 不过,温辞玉稍微迟疑了一下,就先对秦阳道:“抱歉秦阳,我现在有点事,不一定什么时候忙得完。我得先问一问可不可以早退,你等我一会给你回话,好吗?” 秦阳当然答应了。 挂断电话,温辞玉默默看向一旁正在开车的辜行宴,正要开口,辜行宴就笑了笑道:“你这室友也够粗心的,钥匙都能忘。” 温辞玉没想到辜行宴耳力居然这么好,他没开免提都能听见,一时间倒也不知道怎么

开口了。 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辜行宴就已经调出了导航,问:“哪个门离你宿舍近?” 温辞玉听着辜行宴的话,怔了怔,心头莫名涌起一点感激。 然后他就道:“东门。” 辜行宴:“好。” · 车从绿道上重新开回了市区,眼看着周遭的景色越来越繁华,车子离a大越来越近,温辞玉忽然又想起一件事——如果车子停在校门口,会被人看到吧? 温辞玉:…… 他此刻的心情复杂至极——没想到出来和辜行宴逛街没有暴露,回学校反而要暴露了。 可这个时候,已经开到这了,温辞玉是无论如何也没法开口让辜行宴不去东门了。 一旁的辜行宴早就觉察到了温辞玉的异样,此时却只当做什么都没发觉。 直到,法拉利在a大东门不远处缓缓停下。 温辞玉愈发煎熬了,一时间都不知道是该直接推门下去,还是别的。 终于—— 把车停稳的辜行宴忽然淡淡说:“后座有墨镜和棒球帽还有口罩。” 听到辜行宴这话,温辞玉微微一怔,等他回过神来意识到这句话的内涵,一股极为莫名的感动就悄然涌上心头。 接着,温辞玉就异常认真且感激地对辜行宴说:“谢谢您。” 辜行宴却不说话了。 温辞玉摸不清辜行宴的想法,但他始终不想被同学认出,犹豫了一下,便主动伸手去拿那放在后座的墨镜等物。 可偏偏这时,一条修长有力的手臂伸了过来,按住了温辞玉的手。 温辞玉怔住了。 旋即,他意识到什么,不由得露出一点求助的眼神,默默看向辜行宴。 辜行宴剑眉微挑,眸中终于勾出一抹狩猎的锐利光芒:“我替你想的这么周到,你就不打算谢谢我?” 温辞玉:…… 这会,车外已经有不少人注意到了这辆张扬的限量款法拉利,一时间,看来的目光越来越多,或是好奇,或是探究。 虽然这车窗贴的是单向膜,外面的人看不进来,但温辞玉感受到那些目光,脸颊还是觉得火辣辣的。 最终,他抿了一下唇,低声问:“那您,想要我怎么谢您?” 辜行宴等的就是这么一句话。 他静静望着温辞玉,坦然道:“亲我一下。” 温辞玉脸腾得红了。 他一下子就陷入了沉默。 可偏偏时间不等人,眼看车外看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辜行宴的神态反而更加从容淡定,温辞玉也不敢再耗下去了。 最终,在辜行宴灼灼的目光中,温辞玉还是狠下心,凑上前去,在辜行宴俊美的脸颊上轻轻亲了一下。 柔软的嘴唇触碰到微凉的肌肤,玉兰花香轻轻弥漫开。 两边的触感是不一样的微妙。 一边是兵荒马乱,一边是春暖花开。 辜行宴终于松开了按着温辞玉的手。 温辞玉红着脸,匆匆抓起后座上的几样装备,穿戴了起来。 等温辞玉推开门下车的时候,辜行宴扶着方向盘,在他身后道:“晚上等我电话。” 温辞玉步子一滞,轻轻应了一声“好”,却没转身,就匆忙离开了。 · 下了车之后,温辞玉一颗心都放松了不少。 这会他正低着头快步朝学校里赶,忽然——他觉察到一点微妙的异样,感觉胸口有点发紧。 温辞玉眉头轻轻蹙了蹙,下意识抬眼朝前方看去。 然而只是这么一眼,温辞玉浑身血液都骤然凝滞了。 因为,一身黑色t恤的秦阳就站在不远处的校门口,远远看着他。 也不知道在那站了多久…… 那张冷峻的面容上神色平静冷淡,看不出任何异样。 可温辞玉心知肚明,这么近的距离,秦阳一定看到了他从那辆法拉利上下来! 偏巧此刻,那辆鲜红的法拉利却忽然打了个转,就这么从温辞玉身侧不远处的路上张扬地开了过去。 仿佛在刻意印证温辞玉的想法。 温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