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姑娘何人?”

“夏花!”

马韦昌一惊,“夏国公府的夏大小姐?”

“正是!”

“这……”

马韦昌拱手一礼,“请恕在下有眼无珠,既然夏大小姐在此……”

他看了一眼步惊鸿,“那今日之事,到此为止,在下做东,请夏大小姐喝一杯,可好?”

夏花淡淡的吐出了一句话:“秋九楼的酒本姑娘都不想喝,你……不配!”

马韦昌并没有生气,他的脸上依旧是那不变的笑意,他又拱手一礼:

“在下实属不配!”

“那在下先行告退!”

夏花眼微微一眯,“你告诉秋九楼,步惊鸿是我夏花的先生看中的人!”

“若他还想着找步惊鸿的麻烦,那就是和我的先生过不去!那就是和本姑娘过不去!”

“他若是再敢派人行此事……本姑娘不介意一把火烧了他的九层剑楼!”

马韦昌心里猛的一震,面色依旧未变。

从河下郡的江湖小馆那边已经传来了一些消息,事实上眼前的一切他的心里都已经明朗,但他还是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敢问夏大小姐的先生是谁?”

夏花扬起了修长的脖子,极为自豪的伸手一引:“本姑娘的先生便是小李飞刀李小凤!”

“滚……!”

马韦昌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小凤。

他记住了这个名字也记住了这个人的模样。

他带着他的人离开了悦来客栈。

步惊鸿事实上早已向前迈出了一步。

他的左手也已落在了剑柄上。

他的事,向来不喜欢别人插手。

他的事,他喜欢自己去解决。

就算是在江湖小馆,他原本也没有想过有人来救他。

就像他曾对西门吹花说的那样,狼并不一定成群而行,狼中,孤狼也很多。

作为没有同伴的孤狼,他的每一天,在他的心里,都是存在于这个世界的最后一天。

要么杀掉猎物,要么被猎物所杀,没有第三个选择。

他而今已三十岁。

他很幸运活到了现在。

在报了仇之后,他的心终于疲倦,就像那年迈的狼。

孤独的老狼很难再生存下去,他本可以去宁国,但他已不愿。

在江湖小馆他本求一死。

他死了,他以为西门吹花才能得以解脱也才能重新去寻找她的幸福。

却不料没有死去。

更不料和西门吹花有了夫妻之实。

他又活了过来。

不是生命,而是他的心。

他不再是为仇恨所活,而是为西门吹花而活。

他这匹孤狼的身边终于有了一个伴,却也成了他的羁绊。

但他并没有后悔。

因为这之前他是一个浪子。

浪子没有根。

现在他有了西门吹花。

他已不再是一个漂泊的浪子。

他已有了根。

就在西门吹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