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啸天一怔,抬步走入了房间里。

就着微弱的光线,他看见了房间里的桌子上趴着一个人——

“冷琳琳?”

她是大旗帮幽州分舵的舵主冷琳琳!

她的肩胛受了田秀贵那一箭之伤,原本想要去找个医馆将那箭头给取出来,却不料全城都是在搜捕她的官兵。

她仓惶而逃,躲过了数次追捕。

伤口流血过多,幽州城全城戒备,她就算是想要逃出城去也没可能。

于是,她来到了这里。

幽州院本就没几个学子。

这里有个曾老夫子。

一个整个幽州官场最清白最正直的人!

来这里并不是寻求曾老夫子的帮助,而是她要将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曾老夫子!

她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

因为那些最该死的人,一个个都还活着!

都活得逍遥自在!

不是说摄政王来了幽州城么?

曾老夫子是朝廷命官,他或许能够见到摄政王。

以曾老夫子之性格,定然会将这些事告知摄政王!

虽然听说摄政王喜狗有些不务正业,但事关江山社稷,想来他还是能知轻重的。

当摄政王知道以后,整个幽州官府的所有人……都将给自己陪葬!

这样死,也算是值得了。

可冷琳琳万万没有料到长期足不出户的曾鹏程今儿个竟然没有在他的小院里!

听他那童小曾说,曾老夫子一大早就和一个叫白黑的老人出去,正是去找摄政王的。

冷琳琳只能在这里等。

她肩胛的血已湿透了衣裳。

她的脸,已苍白如纸。

如此炎热的夏日,她竟然感觉有些冷!

就在她万念俱灰的时候,她听见了白啸天叫她的声音。

她那双浑浊的老眼微微睁开了一线,看见了白啸天,而后……凄然一笑。

白啸天深吸了一口凉气,从袖袋中取出了一瓶金疮药。

“撕拉”一声,他撕开了冷琳琳肩胛处的衣裳。

“小白……你想干啥?”

白啸天擦拭着冷琳琳肩胛处的血,“老都老了,还能干啥?”

“得将这箭头拔出来……会有点疼,你忍一忍。”

冷琳琳又是一笑,有气无力的说道:“你知道我怕疼,不要白费功夫了……坐下,有些事,趁着我还有一口气,趁着我脑子还清醒,得告诉你……”

“闭嘴!”

“老夫不想知道那些狗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