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四章 李成肆回避？

秦王入狱的事早传遍了汴京城每一个角落，齐大夫自然也知道，回头看子湛，“殿下要她才能救？”

“嗯，问题应该是出在世子李成肆身上，尺府出事的时候我不在府上，情况不太清楚，只有林西月才知道个中原委，所以还得劳烦齐大夫先将西月救过来，然后再思替殿下洗清嫌疑一事。”

其实不用子湛这番话齐大夫也会尽力而为，只是原先打算保守治疗，先让林西月好好休养一段时间，只是殿下的事又迫在眉睫，那就只有下猛药了！

齐大夫垂眸，默了片刻才开口道：“那好，老夫开个方子，你到济世堂拿药去。”

“齐大夫带过来的药柜没有么？”子湛回头看放在案几上的药柜问道，齐大夫摇摇头，“少带了两味药材，你回济世堂取，快去快回罢。”

说完，齐大夫已经差不多将方子写好了，拎起纸页两角将墨迹吹干再递给子湛，子湛将方子收好，回头看了林西月一眼，转身出去了。

等子湛一走，齐大夫这才从怀中摸出了一个净白的小玉瓶，将塞子拧开后放到林西月鼻子前，不一会儿林西月就醒了。

睁眼看到身前坐着齐大夫，林西月只迷糊了一会儿就反应过来了，必然是子湛请的齐大夫。方醒过来的林西月见到齐大夫便忙要坐起来，可是浑身上下没一处能听使唤，只有手指稍稍动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林西月震惊的偏头望向齐大夫，“齐大夫我这怎么了？”

齐大夫深深叹了一口，道：“你的身体本就不好，又加上这两夜一日的操劳，已经体力不支，若再不好好休养，寻机将底子补起来，怕是再也没机会好了。”

“不行，殿下还在狱中，我要起来！”林西月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想握紧拳头却是不能够，齐大夫垂眸看着躺在榻上的林西月，只见她眼色坚定，没有丝毫慌乱之色，不由暗道，不容易啊！

“齐大夫，我现在还不能休息，纵然是要休息那也得等殿下平安回来才行，还请齐大夫想办法让我先撑一段时间。”林西月定定看着齐大夫道。

齐大夫把子湛支走正是这个打算，见林西月既然愿意也不再遮掩，直言道：“老夫倒是有法子让你先勉强能支撑一段时间，只是如此一来就得下猛药，等药效时间一过，老夫怕是也回天乏术……”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西月瞬间失去了神志，脑中一空，仿佛一瞬间死去了一般，过了好久才慢慢回过神来，不敢置信的问齐大夫，“齐大夫的意思是，我若强撑可能便会因此丧命？”

哪个做大夫的愿意看着自己费心费力救了无数次的病人就这么死去？而且还是自己无奈之举下将她送回了鬼门关，齐大夫心中怎会不惭愧？

可是秦王他……

相比于秦王，齐大夫更愿意让林西月去死，纵然这有违医者初心，但无论如何不能让秦王去死啊！

“嗯。”齐大夫叹气道，“你眼下已是强弩之末，想要站起来几乎没可能，只能用猛药强催，只是这样的话，你的身体便会加剧衰弱，等到药石罔效的时候，便是命终之时。所以一旦选择这个法子，你便几乎是选择了死路。你仔细想清楚再做决定罢，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

林西月默然闭眼。

子湛回了济世堂，找跑堂小厮拿了药，转身回客栈。可就在经过华南街的时候，从林立的小深巷墙垣翻腾而过的瞬间，恍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

微微一滞，子湛从深巷墙头落地而下，往前走去。

只见深巷前方将近出口的地方，沁阳正挽着李成肆的手臂，时而说时而笑，好不惬意的模样。

“李成肆！”子湛开口叫李成肆，试图将两人唤住，可约莫是出口前方人流太拥挤，李成肆似乎并没有听到子湛的呼喊，反倒是沁阳，好像听见了什么人在叫李成肆，正想要回头看时，却被李成肆叫住。

“看什么呢？”李成肆偏头问沁阳，沁阳眉头微微皱起，道：“好像有人叫你呢，应该是在巷子里……”

说着沁阳就要扭头，李成肆见机腾出一只手就着沁阳的脸轻轻刮了一下，佯怒道：“我还在你身边呢你就敢想着别人？我可没听到什么人叫我，你怎么就听到了？”

“真的有，不信你回头看。”沁阳见李成肆生气不由有些心急，忙不迭转身看去，李成肆却一甩袖子，怒道：“哼，看什么看，要看你自己看吧！”

说完李成肆转身就往北向路口走了，扔下沁阳一个人站在人潮之中，沁阳回头望向李成肆愤然离去的背影，心中又急又惊，莫名其妙生的哪门子气？

子湛看到李成肆消失，忙追上去，可为时已晚，李成肆早不见了身影。

望着李成肆消失的方向，沁阳气得紧咬薄唇，恨恨不已。子湛走到沁阳面前，问：“方才那人可是李成肆？”

听子湛直呼世子名讳，纵然正和李成肆闹别扭，沁阳心中还是闪过一抹不悦，回头看子湛，却见子湛脸上也隐隐带着一抹怒色，联想到秦王入狱一事，沁阳心下明了。

李成肆揭发秦王的事，沁阳也私下问过李成肆，可李成肆的回答和听说的没什么差别，不过就是觉得秦王杀伐太重，对不起尺家一类。可沁阳有多恨尺家，李成肆明明最清楚了，为何还要帮着尺家对付秦王？

沁阳想不明白，追问急了李成肆就开始不耐烦，于是沁阳这才作罢。

“正是世子，你找他有什么事？”沁阳问。

“自然是秦王殿下的事，他为何走了？”望向李成肆离开的方向，原想追过去的子湛见到眼下已经没影，只能作罢。

“不为什么。”面对子湛问起她和李成肆的私事，沁阳有些不耐，脸色也不太待见，道：“我先回去了。”

说完沁阳转身要走，子湛回头一把抓住她，沁阳登时瞪子湛，“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