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八章 狱卒的热忱

这话说的没错，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既然已经上了离王的船，谆王也只能全力一搏了。

“再者，王兄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在皇兄和王兄之间，王弟你只能选一个。你是愿意看着王兄去死，还是愿意将那个只会顾短不念手足之情的皇帝拉下马来？”离王问。

“当然是选王兄你了！”这么一说谆王也不得不收起心底那份踌躇，一咬牙，“罢了，既然王兄你早已走上了这条路，王弟我也只能奉陪了！就让秦王和他那不中用的父皇去死罢，到了阴间我们再向父皇请罪去！”

“好！王兄果然没看错你！”离王大笑一声，端起酒杯道：“来，为了你我兄弟的宏图霸业干一杯！”

谆王亦站起身端酒庆祝，清酒入喉，纵然有再多的顾忌也只能视若无睹，就看今后到底鹿死谁手了！

喝了酒，谆王慢慢坐下，回头问：“方才听王兄你说起萧楚娄，他难道也是道门之人？”

离王一听，哑然一笑，“怎么，他在你王府待了这么多年你连他什么身份都没弄清？”

“此事说来实在惭愧，本王确实问过，可是每一次问他的回答都不一样，本王问的急了，他就要挟本王说要离府而去，本王自认为没有本事留得下他，所以只能作罢。”

“这也怪不得你，萧楚娄这人确实非为池鱼，说起来秦王入狱的事也是他一手策划，本王不过是按照他的策略实施罢了。”离王笑道，回头忽然想起一事来，又问：“我听手下来报，说你大桦当铺又亏给秦王三万两黄金？三万两可不是小数目啊，你手底下的那些营生还能应付的过去么？”

谆王一听，当下脸色一白，恨恨道：“就算应付不过去本王也会撑到他秦王人头落地那一天！”

“哎，这事你也该早和王兄我商议一下，你说你要动秦王这么大的事……”离王叹气道，“你说你早知道王兄我会出手，哪里还用白白送他三万两黄金？等秦王被查处，那些银子转眼又得进户部的国，你前后损失六万两黄金，那城北的五万禁军可怎么活？”

谆王也烦着此事，“原本我也没想秦王竟然会赌，方羽成那个不成事的，还想着替本王捞一笔，结果没捞着不说，反倒让本王又送了三万出去。眼下就要入冬了，一下大雪，士兵们挨饿受冻的，王弟我也不忍心啊，可是手底下实在没银子了。若是秦王没入狱还好，本王还可死皮赖脸上门讨债去，可眼下他……王弟我实在没办法了。”

“你放心，城北的将士王兄会想办法，绝不会让他们饿着冻着！”离王自告奋勇担下这笔大账，当然也不是白担的，这支军队可是他谋朝篡位的最大助力啊，不然今日也不用这么苦口婆心的劝谆王劝半天了，谆王还傻傻的以为，离王当真是手足情深呢！

听离王会解决，谆王顿时大喜，连忙道谢：“那真是太感谢王兄了！王兄今日的大恩，王弟我必然相报，以后凡有用得着的地方王兄尽管说，就算肝脑涂地王弟我也替你办妥当了！”

莽夫就是有这个好处，给点恩惠就能以命相报，毕竟风里来雨里去的沙场日子熏陶之后，最看重的就是兄弟情义！先前一刻离王还在为了谆王的英雄情怀而苦恼，后一刻就得感激于这段沙场时光对他的磨砺了，若谆王当初也是满是算计的朝中长大，如今也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拿捏住他了。

果然世事有利有弊啊！

说话间，外面来了个侍卫，走进来朝离王和谆王行了礼，将狱中的事一一交代了清楚，然后转身就下去了。

谆王听说以后，拧眉想了好久，才回头问：“王兄，这事可是你安排的？”

离王点点头，“嗯。”

“那饭食当真没毒？”谆王又问。

“没有。”

“为什么？”谆王大声惊道，“做什么要虚晃一枪啊？这秦王的牢狱生活不安稳，到时候皇帝太后知道了，说不得就要寻着这个借口把他放了，反过来咬我们一口，说我们做贼心虚呢？岂不是因小失大？”

离王笑笑，劝道：“你不用着急，皇帝他那日既然将秦王收了监自然是碍于金家的压迫，只要金家不倒，秦王就不能还没洗清嫌疑就被放出来，这一点你不用担心。至于虚晃一枪嘛，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你说秦王觉得牢狱不安全的话，会不会想越狱呢？”

“这……”谆王眉头皱的更深了，“按理说若是放到我身上，我自然是顾不得那么多，越狱保命要紧。但是秦王他百毒不侵啊，这下毒完全就是小菜一碟，秦王他用不着担心，不用越狱啊。”

“对啊，这有一就有二，用毒不行我们就行刺啊！”离王笑的愈发阴险，也越发莫名，“今晚牢狱还有好戏看呢。”

“这行刺也没人胜得过秦王啊，王兄你这一出也是白唱的。”谆王不忍打击离王的风头，可还是得好心提醒，离王笑笑不以为意，“你且看着罢。”

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谆王想问，可离王却始终没回答，谆王也只能作罢，回头让人小心盯着监狱了。

狱卒将御医送了回去，时间一转眼又到了晚上，这一晚正好是子湛去离王府见李成肆的那一晚。

狱卒将饭食送进来，放到案几上后，小心问：“殿下，小的向御医要了一包银针，想以后亲自替殿下把关，殿下您看小的能不能……”

狱卒看了眼饭盒，意思是想替秦王验一验，秦王摆摆手，“不用了，下去罢。”

“这……”狱卒还有些不放心，小心道，“殿下，不是小的多嘴，您身份尊贵，现住在这牢中，牢中虽说守备森严，但这些旁门左道还是不够提防的啊。这大理寺的监狱，明面上说是要多牢固有多牢固，可这些背地里的肮脏事还是防不胜防啊，每年不明不白的死在大理寺牢狱中的显贵数不胜数，殿下还是多安一个心眼的好，有备无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