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楚娄关心林西月,想问来着,可话一出口,却又觉得就算问了林西月也不见得会说,反倒惹她不高兴,而且说不得她连昨晚的事都忘了呢?

“怎么了?”林西月一脸茫然问。

“没事。”萧楚娄勉强一笑,“罢了,你好好歇着罢。”

林西月点点头,“嗯。”

见林西月对自己失忆也不太上心,一副失去了感知和神识的模样,萧楚娄不禁越发心疼,可是这又能怎么样?只能期待她慢慢的自己好转罢。

河西王听说萧兰儿醒了也急忙忙赶过来,同时来的还有御医,御医给林西月看了病,却是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风寒,可是至于为何会嘶哑,为何会失忆却是连半点头绪也没有,河西王只得人将御医送回去。

“这吃皇粮的还不如民间大夫!”河西王气得不轻。

这话就说的不免冤枉人家御医了,人家御医本就是齐大夫的弟子,齐大夫虽说是获罪流落民间,但这‘再世扁鹊’却不是空负其名的,御医比不上实在不怪人家御医啊。

正在河西王对萧兰儿嘘寒问暖的时候,管家从外面进来通传,“针织坊的绣娘说,喜服已经做好了,问王爷要不要先送过来看看?”

眼下虽不合时宜,但是毕竟赶时间,后日就是定亲之日,得让萧兰儿试试合不合身,若是不合身还得该。所以管家也替绣娘担下这份风险,硬着头皮来问了。

河西王倒没多生气,只是摆摆手,道:“不用了,关于定亲的事宜全部推后。”

管家闻言愣了下,然后才点头应:“是。”

将管家打发了,河西王这才回头安慰林西月道:“好好歇着,若是有哪里不舒服就让你哥哥去请齐大夫,至于亲事你不用挂心,一切等你好了再说。”

林西月心下疑惑,怎么忽然就推后了?莫不是因为自己生病的缘故?还是说因为秦王还在狱中?不过再多疑问眼下也不是时机,只能点头应:“是,女儿知道。”

叹口气,河西王又叮嘱了好一番,直到林西月看上去有些困倦了这才忙着让人服侍林西月睡下,然后河西王才转身回前殿去了。

等河西王一走,林西月忙起身叫心荷将萧楚娄叫来,萧楚娄前脚才出寝居后脚又被叫了回来,心下正疑惑,就听林西月问:“哥哥,你可知为何父王会将亲事推后?后日不是我及笄的日子么?钦天监说那是一年之中难得的好日子,怎么忽然就……”

听林西月的口气好像震惊之外还有些惋惜,萧楚娄不免疑惑,问:“你不是不想嫁给秦王么?”

林西月摇头:“想不想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觉得事情不简单,想问问哥哥。”

听林西月这么说萧楚娄心下蓦然刺痛一下,然后才道:“父王不知从哪里听到了风声,说世子李成肆是皇上寄养在离王府上的皇子,正是当年玥贵妃死去的孩子。现今秦王获罪入狱,又有李成肆的亲口作证,凡是离王和谆王的党羽,,每每上朝皆参奏秦王,逼皇上早日处决秦王。而且经此一事,这才知道,原来朝中那些不属秦王不属谆王的官员,竟然是离王私下的势力。离王这些年不参政,一心只在教化,朝中新晋之臣大多是离王的门生,这一旦挑明白了,这才知道,原来离王掌控的势力竟是比秦王和谆王还要庞大!再者后宫有端妃,军事上又有金家,府上还养着个皇子,父王怕是想弃秦王改拥立李成肆了。所以昨夜秦王被陷害一事之后,父王连夜进宫将你和秦王的婚事挪后了。”

“竟有这回事!”林西月登时大惊。这一转眼朝中风云巨变,原本以为能借着萧兰儿的身份嫁进秦王府,皆大欢喜,却不想河西王竟然想放弃秦王,改而拥立李成肆!

那河西王不得将萧兰儿嫁给李成肆?

这怎么能行?

“不行,我不嫁给李成肆这种小人!”林西月愤恨不已,萧楚娄摇摇头,“为兄也不希望你嫁给李成肆,即便不能追求你的幸福,但秦王也算是个好的归宿,纵然他对你没有男女之意,但看在你是他王妹的份上,他也会好好待你。可李成肆他……若是以前,也许他也会,可为兄直觉,他变了。或者说他藏得太深,以前都没人察觉,原来他竟是这样的人。”

萧楚娄无意中的一番话提醒了林西月,当务之急是赶紧揭穿李成肆的假面具,只要李成肆的身份败露,那秦王的危机便能解除,一切还是会按照原计划上演。

“哥哥,我想去渐渐高阳长公主。”林西月乍然道。

萧楚娄颇为意外,“怎么会想起见长公主?”

林西月定定看着萧楚娄道,“我有个疑惑,要见了长公主才能解开,还请哥哥替我瞒着父王,让我出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