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信息量有些大,我需要一段时间好好捋捋。”

对上郁铮委屈的眼神,阮柠还是选择了实话实说,“就算我听了这些之后,感觉颇有些我的风格,但我实在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我当时只以为你是单纯的忘记了,可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在想到展枭手下有个催眠高手后,所以才向展枭借人。”郁铮的唇角压了压,“只是没想到,还有其他的意外之喜。”

“软软,程医生的猜测是有道理的,你不是忘记了,而是被人催眠暗示,将你的这段记忆给封闭了。”

郁铮的话,让阮柠忍不住紧紧皱起了眉头,“我现在脑子里乱的很,虽然感觉你说的有凭有据,但……我对那年夏令营的记忆,记得清清楚楚,除了之后遭遇的绑架,也并没有其他可疑的人物出现。”

“……我调查过。”郁铮长长叹了口气,“那年你遭遇的绑架,让我曾以为可能是你因精神受到刺激而出现记忆缺失的原因,但在细细调查过你就诊的医院后,却发现那次你虽然受了伤,但却并未出现任何应激反应。”

“被绑架的次数多了,习惯成自然。”阮柠凉凉一笑,“这还得多亏在沈家的生活,让我练就了一身的好胆量。”

“但我最为不解的是,如果真是有人对我催眠暗示,希望我忘记那块玉佩的来历,那么对方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是不

是跟郁铮在一起呆的时间久了,阮柠也学到了郁铮思索问题时的一些小动作。

只见她一只手的手指轻轻点着轮椅的扶手,另一只手则是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如果真是有人对我的记忆做了手脚,可我忘记的只是玉佩的来历,而不是其他的记忆,这就好像……对方知道玉佩的秘密一样。”

“可话又说回来,如果情况如同小郁郁说的那样,而那人又知道玉佩是来自郁家的,那他既然有对我记忆做手脚的机会,为什么不干脆拿走玉佩,从而做到一劳永逸?”

说到这里,阮柠的视线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

见郁铮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深思的表情后,阮柠这才接着说道:“只要玉佩还在我的身上,而且郁家也在云城,那迟早我会有与小郁郁碰上的时候吧?我就算忘记了,但小郁郁还记得,那人就不怕自己曾经做过的努力,一朝白费?”

听阮柠这么说,郁铮突然勾唇一笑,只是他脸上现在出现的这抹笑容,让人怎么看怎么觉得苦涩,“软软,不说别的,就算我告诉你我们过去认识,那玉佩也是我给你的,你有想起了什么吗?”

阮柠:“……”还真没有。

她或许不该说那人放任她继续持有玉佩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而是应该说对方自恃“功力深厚”,确信她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将那段封闭记忆的闸门打开,从而想起什么。

“我插一嘴。”

郁绍言在此时突然开腔道,“如果是因为被人催眠才导致弟妹的记忆缺失,那看来也只有靠着催眠,挖掘弟妹深层记忆了。”

“……这事,以后再说。”

阮柠现在只要听到“催眠”两个字就有心理阴影,忍不住狠狠瞪了郁铮一眼,“如果真有必要这样做,我会找我信任的人。”

已经不被“信任”的郁铮:“……”

想到郁铮能跟展枭借人,明显就是两人早就认识的这个情况,阮柠又看看瞅着郁铮一脸幸灾乐祸神情的郁绍言,眉头一挑,“还有件……”

阮柠的话尚未说完,她的手机突然响起了收到消息的提示音。

“等我一下。”

阮柠说完便拿出手机。

消息是席棉发来的。

【二嫂兼三姐席棉棉:小五,查到了。你家那口子,果真如我猜测那样不简单。】

【二嫂兼三姐席棉棉:郁氏实际掌权人是他,那位郁爷,也是他。郁绍言明面是郁铮的义兄,看似掌控着郁氏,但实则以郁铮的命令马首是瞻。】

看到席棉发来的信息,阮柠的眉宇间不自觉地染上了戾气。

郁铮,郁爷。

可真是好样的,隐藏的可真够深啊!

一时间,阮柠并没有因为郁铮的身份而陷入狂喜,反而感觉自己丢人丢到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