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笑嘻嘻道:“那是因为历史告诉我们,跪舔换来的只能是屈辱,跟虎豹豺狼讲礼仪道德的是傻子。

想要让它们听话,最直接的方式就是将它们打趴下,如果它们还敢呲牙,那是因为打的不够狠,多打两顿就服帖了。”

“我......”金莎一肚子的话,全都被堵在喉咙里,好半响才道:“你当着我的面,这样直言不讳,真的好吗?”

“没有什么好与不好,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叶青扭头看着她秀美的侧脸:“这里是缅北,虎狼的狩猎场,因此,老桑吉跟我讲的民族大义,完全都是在扯淡。”

“我们家世代土司,政府军攻占的地方,就是我们的家园,抢走的原石,就是我们最宝贵的财富。”

金莎看着前方的挡风玻璃,细密的雨点滴落在上面,随即被雨刷刮走,飞驰而过的汽车尾灯,在雨中留下一道道美丽的霓虹。

“为了躲避政府军的残酷围剿,我们不得不躲进野人山,那里森林密布,野兽成群,在这种深山老林一旦得了病,缺医少药的我们只能等死。

但这并不是最可怕的,在我们的领地出产最贵的石头,最贵的树木,最稀缺的反而是粮食。”

“这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金莎嘲讽的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以为,缅北稻谷一年三熟,但你想过没有,长达五个月的雨季,稻谷全都烂在地里。

雨季过去,等来的却是战争,大军漫山遍野的而来,毁掉了农田,毁掉了一年的口粮,为了躲避战乱,我们的子民只能跃过边境线,逃到华国,求情收留。”

“但是,你们回报华国的,却是无耻的背叛!”

“在每一个团体之中,都会出现为了利益出卖族人的犹大。”金莎沉静道:“克钦独立军也经历了背叛,这才一分为二。

而果敢军也同样如此,当年的罗毒枭被政府军抓住,为了活命,他投靠了政府军,并且带着军队,开始围剿果敢军,事变,彭天王的部队就剩下了几十个人,只能逃亡他国。

朱家老爹率部躲进了金三角深处,这才逃过一劫。”

“成王败寇!”

“没错,就是成王败寇!”金莎拍了拍方向盘,帕萨特发出尖利的笛音:“所以,我请你不要回头看过去,而是向前看。

犹大虽然分裂了我们,消弱了我们的实力,但也等于剔除了身体中的毒瘤。

这次我去见师父,师父说,当年他逃难到了帕敢,是阿爷收留了他,这就是因。你出现在缅北带给我们希望,这就是果。”M.

“而且,师父告诉我,当年他从我手中采购的原石,就是帮你采购的。那时候,为了达到师父的要求,姐姐可是费尽了心机。

好石头不难找,各个场口的公斤料也是唾手可得,但是按照师父的吩咐,还要将这些公斤料,按照一定的比例,掺和在一起,最重要的是,在几吨公斤料中,还有放一两块精品原石。

师父说,你能成为赌石高手,我居功甚伟,这就是你我之间的缘分.......这也是你我之间的因果,总而言之,是你欠我的.....”

“你跟师父联手,坑了我好多钱!”

“你是他徒弟,也是我师弟,你的钱就是我们的钱,怎么能叫坑呢?”金莎风轻云淡道:“多跟你要钱,是为了让你长记性,要不然,怎么有黄金手横空出世,威震德隆姐高。”

“虽然明知道你在强词夺理,但我也认了!”叶青直接服软,想要成为一个赌石高手,不仅要有相玉师的传承,超人一等的记忆力,还要有切不完的原石。

最终达到卖油翁的境界,手熟尔........

叶青之所以赌石没输过,就是因为手熟。

石头一上手,就能判断出出自于那个场口,应该是赌色赌种还是赌裂。

达到这种地步,赌涨的几率已经超过了五成。

剩下的就是三分财力,两分运气。

他弱弱道:“师父不信佛!”

金莎听明白了他的话,师父不信佛,也就没有了所谓的因果,没有因果她和叶青只有生意,娇俏的白了他一眼:“耍赖皮!”

“不是赖皮。”叶青叹息一声:“当初打算跟老桑吉做生意,是因为他是师父的朋友,更重要的是,克钦人手中的精品原石,也是我渴求的。

所以,我才会跟他谈生意,但是万万没想到,老桑吉得寸进尺,想将这种生意,扩大到各族联军。这是强行帮我上贼船。”

他掏出一盒烟,点,吐了个烟圈:“你刚才也说过,我跟别的华人不一样。没错,因为我做的生意也跟他们不一样。

他们的生意要钱,而我的生意要命。

最重要的是,这种生意,并不是我自己一人说了算,我头顶上的仙佛,需要权衡利益得失,才能做出决断。”

“但是,这些神仙大佛会充分听取你的意见,毕竟你亲临缅北,最有发言权。”金莎似笑非笑的看着沉默不语的叶青:“亲爱的师弟,可不可以告诉姐姐,你的真实身份.....”

“叶家小六!”

“呸!”金莎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你糊弄鬼呢!”

叶青沉默不语。

“乖,叶青师弟,跟姐姐说实话,你来缅北,就是为了帮助我们脱离苦海的是吗?”

“帮助你们脱离苦海,是上帝的事儿!”叶青一本正经道:“你求错人了,我就是一个赌石高手,来瑞利的原因是帮师父处理后事。”

“师父活的好好的,你咒他死!”

“但是他也把我拖进了火坑!”叶青苦恼道,他来缅北,只是为了解决远山切垮一块天价标王的后事。

但却没想到,被拖进了二十多年前的恩怨。尤其是马帮,陈俊才跟朱家,潮汕王家的陈年旧恨。

而且,查的越深陷的也就越深,现在想要置身事外,已经不可能了。

“我问过师父,当年的事怎么处理,师父说,任你做主。”金莎斟酌着词汇:“朱龙媚也想跟你达成和解,毕竟,冤家宜解不宜结,你想要什么赔偿,尽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