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孟谈应令离开,不一会端着陶罐走了进来。

东皋公重新拿一个新茶杯放上茶叶,然后倒上了凉水,与此同时他也已令张孟谈在另一茶杯中放上同样的茶叶,只是倒上的水却是热水。

吕荼被东皋公的举动弄的些糊涂,时间就这样渐渐过去了。

“公子,你看,这两杯茶水”东皋公指着那两杯方才新泡的茶。

吕荼见闻眉头皱了皱,他在思考东皋公所要讲给他的道理。

东郭公给吕荼片刻的思考时间,然后捋着白胡须道“刚才那杯,用冷水泡的茶,茶叶安逸的浮在水面上,叶没有受到损伤,可叶的香味却无法释放出来”

“而用热水泡茶,茶叶虽开展也浮了上来,但开展的茶叶因为吸了热水而变重,又沉了下去,这就像是叶的死亡,可叶的香味却在死的刹那释放了出来。”

此话一出,吕荼和张孟谈皆是点头不已,只听得东皋公又继续道“所以,有时候世人就像这茶,没有浮沉,没有死亡,他就不会释放出灿烂与缕缕让人无法忘记的味道。”

“公子,那些为了别人死去的人,他们虽然生命短暂,但短暂的却是有价值,有意义,他们比那些碌碌无为的长寿之辈强太多了,因为有人记住了他们,他们身虽死,声名不死,信念不死!”

到这,东皋公把那杯泡好的热茶敬着地,一杯泼洒。

长久之后,吕荼站了起来,对着东皋公躬身一揖“多谢先生今日教诲,荼定当铭记于心。”

张孟谈见公子荼气势转变,那先前假装的坚强此刻似乎变的真坚强起来,他激动的泪水闪出,对着东皋公也是诚挚一揖。

东皋公没有什么,心中却是暗道,看来能与公子荼智慧同龄比肩者,这下也只有那位晋国的徒了,只是他现在还好吗?

东皋公想到那个意外之徒的一幕幕,默默叹了口气,退出了屋外。

翌日清晨,张孟谈火急火燎的跑进了吕荼的屋中“公子,公子,东皋先生走了,他走了”。

吕荼闻言惊坐起来,疑惑的看向张孟谈,张孟谈急忙把一袖中的简递给了他。

吕荼扫目过去,那是刻意用鲁国字写的,“公子,请恕老朽无礼告辞,若有缘定有再相见之日,另外公子身体之病已无大碍,勿念”。

屋内静悄悄的,此刻早晨的阳光透过竹窗射了进来,那光束中的白粒子暖洋洋的跳动着。

“孟谈,你东皋公是位什么样的人?”吕荼把简放下,看了一眼跪座在自己身边的张孟谈。

张孟谈想了会儿道“神秘的好人”。

“神秘的好人?哈哈”吕荼被张孟谈的回答搞的先是一愣接着哈哈大笑。

“公子笑什么?”张孟谈不明所以。

“孟谈,你难道没听出咱们这位恩人的口音是吴国口音吗?”吕荼平复了心情意有所指的道。

“吴国口音,吴国口音怎么…”张孟谈起初没反应出来公子荼的意思,可顺着他的话一重述,顿时恍然大悟道“公子的意思是,东皋公是吴国的一位大人物,他之所以救公子和援助我们其实是为了吴国”。

吕荼没有回答,而是站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孟谈,召集众将,就我吕荼要复仇…”

莒父,陈恒看着整日烂醉如泥的牟夷,暗自冷笑“喝吧,喝吧,早晚喝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