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召地的时候,甘棠树已经全被刨光,种上了枣树。

吕荼对着那棵被自己砍倒的甘棠树地方,饮歌道:“蔽芾甘棠,勿剪勿伐,召伯所茇。蔽芾甘棠,勿剪勿败,召公所憩。蔽芾甘棠,勿剪勿拜,召伯所说”。

众人闻言皆是垂泪,他们自然知道自家公子所吟之诗中所蕴含的情谊。

哇哇……

似乎小吕渠也意识到众人心中的难过,突然从睡梦中醒来大哭不已,吕荼见闻慌忙走回到牛车上,把他抱起,来回晃着:“不哭,不哭,渠儿不哭,爹爹在”。

从雍都到义渠王庭,吕荼去的时候用了半个月的时间,回来的时候却是用了整整两个月的时间,回到雍都的时候,正好天色转冷了。

吕荼一边忙于照顾吕渠一边又忙于对秦太子赵夷的教育,可谓是一个男人头两边大。

不过忙碌也让他忘记了时间的流逝,就这样一年过去了,吕渠已经能蹒跚走步;赵夷呢,不仅身体的底子好了些,就算现在让他拉弓射杀猎物,他也不像以前那么抗拒了。

这一点秦哀公很满意,他觉得自己这步棋没有下错,只是吕荼老这么赖在秦国不走,那将来如何回国夺权,不夺权,秦国怎么和齐国遥遥呼应结为攻守联盟?

总之秦哀公赵籍很愁的慌。

吕荼的一些门客也是有些焦躁不安,他们跟着吕荼不少是打着能获取将来富贵的念头,如今公子不归国,只是沉溺于亲子之乐,这该如何是好。

这一日,吕荼抱着爱子吕渠,正在后园玩乐,吕渠拿着一根小木油锤在那里左舞右弄,时不时的还摔倒,这让吕荼看的是大笑不已。

不过吕渠摔倒之后,倒也没有哭,他自己爬起来站起来,然后又开始舞弄起来。

吕渠说话比较慢,在一岁零两个月的时候,才会吐出不清晰的俩字:“父亲”。

不过就算是这样不清晰,吕荼却是大松了一口气而且高兴的连摆了三场宴席以做庆贺。

吕荼之所以这样高兴,他有自己的原因,因为正常的孩童基本上会说话都是在七到八个月,可是吕渠到了一岁零两个月还不会说,这差点让吕荼认为自家这位长子是不是个哑巴。

不过如今,他能叫父亲了,这个担心他终于放下了。

说起父亲,吕荼也觉得纳闷,自己教吕渠一般都是让他叫自己爹爹,可是他却叫不出来,每次叫的都是父亲,这让吕荼纳闷的狠。

“渠儿,你看爹爹给你画的这幅画如何?”吕荼自己明的硬毛小笔放在桌案上,然后看了看很是满意道。

吕渠闻言提留着小木油锤走了过来,看了看道:“父亲,不好,不够威猛霸气”。

吕荼闻言一个踉跄,威猛霸气,这一定是赵夷那个倒霉孩子给自家爱子灌输的思想。

赵夷以前反感威猛霸气,可是他却不反对别人威猛霸气,甚至他还挑唆着自家儿子。

显然这一定是赵夷挑唆的。

吕荼很恼火,他真想把赵夷开出师门。

“渠儿,今日想去哪儿玩,爹爹带你去”吕荼无奈只能抱起自家爱子,捏了捏他的小脸蛋道。

吕渠道:“街,街”。

吕荼知道自家儿子什么意思,于是让他骑着自己的尿脖,吩咐众人一番,便举步向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