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汊乡那片土地上,复杂的局势如同汹涌的暗流,涌动着各种势力的角逐。

除了以党委余记为首的改革派和以管委会主任史兰玉为头领的元老派加地方实力派之外,还有一股势力,是原副记陈大奎的余部组成的捣余势力。

陈大奎在 月初改制方案下达的同时就被调离了河汊,去其他乡镇任职,没有机会参加河汊党委记的竞选。

他刚来的时候,信心满满,势在必得,可最后却灰头土脸地离开,心中自然是极度不甘心。他的那些追随者们,就像一群迷失方向的小羊,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徘徊。

他们既不想让余登科记顺利实现自己的愿望,又不赞同史兰玉那一帮人的胡作非为。

他们经常以公平正义的名义向上级投诉反映情况,试图干扰余记的用人思路,企图踢出陈大奎在时的那套搭班思路。

在这样复杂的格局下,无论是基层单位领导人的无记名投票推荐,还是各种座谈会调研,又或者是个别谈话听取意见并加以汇总,最终呈现出来的结果都像是一幅充满裂痕的画卷。

那画卷上,三方势力相互抗衡、相互排斥的痕迹清晰可见。每一道裂痕都仿佛在诉说着这场权力争斗的激烈与残酷。

然而,我的情况却有些微妙。在大家的眼中,我就像是余记的亲信,是他的心腹之人或者说死党,因为众人皆知余记对我十分信任和赞赏。

但奇怪的是,其他两个派系并没有强烈反对我进入班子的想法。在工作组找他们个别谈话的时候,两方人员甚至还说出了这样的话:“余登科记在用人方面,只有在小甄会计使用上即甄皓这个人的使用上是出于公心唯才是举的,其他人他很少出以公心。”

听到这样的评价,我的心中像是有一股暖流涌动。那暖流如同春天的微风,轻轻地拂过我的心田,既让我感到极大的欣慰,又有着深深的感触。

我的思绪不禁飘回到余记派出学习,陈大奎来主持工作的那段日子。那时候,河汊乡的天空仿佛被一层阴霾笼罩着。

很多人都觉得余记不会再回来做记了,陈大奎必定会取而代之。于是,一些人就像变色龙一样,开始向陈大奎献媚奉承,在背后说余记的坏话,试图讨好陈大奎。

而我,却像一棵坚守在沙漠中的胡杨,始终保持着自己的原则和态度。我每天陪着陈大奎到大队走访调研,不卑不亢,每一项工作都精心对待,从不参与背后议论领导的是非。

上级来调查考察询问的时候,我依然像在余记在任时一样,实事求是地回答问题,从不违心说话,更不会迎合奉承。

那是一个阳光炽热的日子,我和陈记走在乡间的小路上。尘土在阳光的照耀下飞扬,仿佛在诉说着这片土地上的故事。

陈记突然问我:“大家都说你是余记培养关心的人,你现在整天跟在我的后面跑,怕不怕别人说你顺风倒?怕不怕余记回来说你不是啊?”我看着陈记的眼睛,心中十分坦然。那眼神中,没有丝毫的畏惧和犹豫。

我回答道:“余记、陈记,您们都是县委派来的党委记,我只是一个普通党员,党叫干啥就干啥。跟着余记是为了工作,跟着您陈记同样也是为了工作,这有什么可说的呢?而且,您陈记来到河汊之后,从来也没有否定余记过去的工作,更没有议论其对错。

我想,即使余记回来,对我也不会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和不愉快的话可说的。”我的回答让陈记听了之后,脸上露出了既满意又佩服的神情。那神情仿佛是对我的一种认可,一种赞赏。从那以后,无论是余记学习期间,陈记以记身份主持河汊工作,还是余记回来后继续当记,陈记不再主持工作仍做他的副记,这两位记对我都没有什么不好的感觉和影响。

但在工作组调查考察阶段,却发生了一件让我十分厌恶的事情。

我的直接上司胡得志,他就像一只躲在暗处的老鼠,对我在改制中有可能进入三套班子心怀不满。可他又没有勇气自己向工作组反映情况,于是,他居然使出了如此卑鄙的手段。

他指使南庄大队一个在清理帐务中有贪污挪用行为,被勒令退赔并遭罚款的小队会计写匿名信给工作组成员。

这个小队会计叫蓝永林,是蓝庄大队小蓝庄生产队的会计。在清理过程中,他被查出挪用公款 820 元,贪污公款 330 元。查账组报经公社党委研究,勒令他在清理组撤退前一周退还所有款项。可他不但不知悔改,还在别人的指使下,丧心病狂地纵火将账本烧了。不过,查账记录都在案,他根本无法抵赖。

在审查中,他还供认在这期间为了请胡得志帮助说情,送了几包猪糠给胡家。结果忙也没帮上,反而受到了处分。

原本因为他具有高中化水平,会计业务水平也不错,如果在财务清理中没有发现经济问题,是准备将他提拔为大队会计的。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