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白明锦轻声说。

张贵妃话锋一转,落在傅景言的身上,“阿言,天色已晚,让明锦独自一人回去,本宫属实不放心,你切记定要将她送回府。”

傅景言懒懒抬眼,对上张贵妃意味深长的双眸,他愣了一下,瞬间明白她的用意。

傅景言些许无奈,扯声拱手颔首,“知晓了姑母。”

路程坑坑洼洼,颠簸一路,马车摇摇晃晃,内坐二人身形却是平稳。

“这下来这几日,你就别来镇国公府寻我了。”傅景言脑袋后仰,抵在马车壁上。

他双眼紧闭,感受着马车的轻微摇晃。

“为何?”白明锦眉头皱起,不解反问。

她看向身侧男人,只见他双肩蓦然放松下来,其一手肘抵靠在椅上,不复往日端庄,显得十分慵懒随意,“安平县那,你父亲坐镇不住,山匪属实太过猖狂,眼下奏折不断,皇上对此也十分头疼,便让我前往安平县,带人剿匪。”

白明锦眉头下意识皱起,她上半身不禁前倾,手掌反转抵在大腿旁,“我和你一同去安平县!”

不等傅景言回应,白明锦接着说道:“剿匪一事先前我也有参与其中,我

能帮上忙。”

眼见傅景言眉头皱起,白明锦再次说话打断他的思路,“三个月后大婚,若是你迟迟困在安平县内,那婚礼岂不是延后?”

傅景言被气笑了,他调整着自己的身姿,坐直腰板,双眼啊黝黑却显得耀眼,“区区山匪,我还能被困在安平县三个月?你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这不是假设吗?”白明锦转动着眼珠子,低声嘟囔着。

长宁候虽然是个酒囊饭袋,但能有今天的地位,就代表不是没有心计之人,他都摆定不了,那定然事情不简单,就算加上一个傅景言,恐怕事情都会很棘手。

她会道术,在某些事情上,定然能帮他们很多。

傅景言沉默下来,无言盯了白明锦许久,转而眉头缓缓皱起,显然也是想到了白明锦会的手段。

傅景言低声开口,“你若是跟着前去,这一路上很是危险,很苦很累,你是个女子,不该吃这些苦。”

“我不怕这些,我也不是几岁的孩子。”白明锦感觉自己被看轻,很不满地看着傅景言。

傅景言有些无奈地看着她,“我知道你不怕,是我怕,我怕你遇到遇到危险,我会方寸大

乱。”

他黑而深的眸子直视白明锦,第一次这般露骨的表达心意。

“唰”地一下,白明锦的耳根红了起来。

“你……你怎么突然这么讲话?”

这不符合傅景言以前的性格啊!她心中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傅景言刚刚只是把心底最深处的想法说出来了,此刻看见白明锦脸红了,才反应过来这是一句情话。

“我说的都是心里话。”

微红的薄云也泛上他的耳尖。

白明锦定了定神,决定忽略男色,晓之以情,动之以理。

“我知道你的意思,如今我算是你的未婚妻,你担心我的安危无可厚非。”她强压心中莫名的悸动。

“只是你我二人其实都能猜到,安平县的事情并不简单,恐怕其中水深,并非一朝一夕可以解决,我肯定可以帮到你。”她最后一句话说得极为笃定,傅景言却还在犹豫。

白明锦见状,凑到他眼前,对着他眨巴了两下眼睛,“你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