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冲却是忧心忡忡地走过来,悄声问道:“世子,这一切会不会真是裕王指使的?”

傅景言摇了摇头,按照他和裕王的交易来看,裕王没必要这么做,更像是有人栽赃嫁祸,想逼出裕王没死的事实。

傅景言心中已然有了怀疑的对象,但他还没有证据。

这时,皇帝身边的太监再次走了进来,向傅景言行了礼,笑容虚伪。

“世子爷,皇上体恤您修建广宁宫的辛苦,请您到宫中品一品新进贡的普洱。”

傅景言的眉心一紧,喝茶是假,怕是皇帝已经对他生疑了。

他面色平静地拱手,“有劳公公了。”

傅景言跟着公公一同进宫,被带到金銮殿内,皇帝正批改着奏折。

“皇上,世子爷已经到了。”

“嗯。”皇帝头也没抬,只是摆了摆手,太监立刻领会,将殿中的宫女太监都遣了出去,自己最后退出去,关上了殿门。

皇帝这才放下手里的奏折,起身一步步朝傅景言走过来,“景言啊,你跟了朕好长时间了,朕知道你是个睿智聪敏的孩子,又顾全大局,比朕的那几个不成器的儿子强太多。”

“臣惶恐,臣只是有些愚见,承蒙

皇上不嫌弃。”傅景言拱手作揖,态度谦卑。

皇帝却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慈爱的目光中藏着一抹耐人寻味的深意。

“你不必自谦,你虽不是朕的儿子,但朕与张贵妃一直把你视如儿子,朕信任你,故而将广宁宫等大事都交由你来办,朕想,你总归是让朕放心的,至少不会欺骗朕。”

这话中之意已经格外明显,看向傅景言的目光也带着犀利的质问。

傅景言低着头,面色毫无变化,一字一句道:“臣定不会辜负皇上信任。”

见他没有要交代什么的意思,皇帝轻笑了一下,转过身,看似不经意的提起道:“可刚才牢里那个犯人口口声声嚷嚷着裕王没死,这件事你是否应该给朕个交代啊?”

傅景言当即跪下,眼神坚定,没有半点心虚:“皇上,裕王坠落山崖是臣亲眼所见,臣绝无隐瞒。”

“裕王的死始终没有给众臣一个交代,都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更何况裕王纵然做错了事,也是皇室之人,将他的尸骨带回来,好生安葬了吧。”

皇帝态度强硬,显然是非要见到裕王的尸首不可。

傅景言只能硬着头皮应下,怕被皇帝

看出端倪。

只是他并未发现,在他离开时,皇帝看向他的目光中已然多了几分怀疑。

回到镇国公府,一进门,就瞧见白明锦正坐在他的院子里。

“你可算回来了。”白明锦站起身,脸上写满了担心,“听林冲说皇上到过大牢,你们似乎挺不愉快,还让你进了宫,我这心里实在放心不下,便过来等你。”

她看出傅景言的脸色似乎不太对,“怎么了?皇上可是因为广宁宫的事责备你了?”

傅景言摇了摇头,沉着脸坐在了石桌前,“皇上已经对我起了疑心,他不相信裕王的死,执意要我将裕王的尸首带回来。”

白明锦愣了一下,诧异问道:“裕王不是坠落山崖了吗?”

“不他没有死。”对视上白明锦错愕震惊的目光,傅景言捏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