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栗遥,似乎没有人注意到迟洋的离开,被简单包扎过的迟予本想去找宋之照商量能不能晚上摸过去再看他哥一眼,结果余辰澈一直守在他身边,还说等会儿跟余晴安打声招呼后,就带他回市里去趟医院拍个片。

“我真没事的澈哥。”迟予维持着原先趴着的姿势,不敢看余辰澈的他将脸埋到枕头里,一上午已经不知道把这句话给变相重复了多少遍。

然而向来很好说话的余辰澈在这件事情上,却是格外的坚持,问向迟予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请求,“小迟,听澈哥一回行不行?”

“可我真没觉得哪里有问题呀。”余辰澈着急,但迟予比他更急,宋之照找着理由进来过几次,但看余辰澈不放人也只能作罢。

迟予快哭了,可他又不好跟余辰澈明说。

“澈哥,我想去找我哥,你放心,他肯定会带我去医院的。”迟予强忍着心底的悲痛,关于方沉朽和竹洵跟他哥动手的事,是一个相关字眼都没敢说出来。

他跟辰阳互相承诺过,在事情没解决前,是绝对不会在余辰澈面前透露出竹洵的真实身份。

不舍得跟人发火的余辰澈见是真的劝不动,只好妥协般的拿出手机,“那我跟迟洋打个电话。”

迟予闻言离开枕头,眼看余辰澈即将按下拨号键,他连忙出声阻止,“不要打!”

他哥已经被竹洵他们带走了,怎么可能接得到电话,如果澈哥真打过去了,肯定会察觉到有哪里不对,毕竟这里参加余晴安婚礼的就那么几十号人,万一澈哥让栗助理过去找,肯定就发现了。

迟予决定瞒到底。

“小迟。”余辰澈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了,他张了张嘴很想说点什么,但看迟予眼眶红红的,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还是将话咽了回去。

迟予眼神乱飘着不敢与余辰澈对视,弱弱出声道:“呃……我的意思是,我可以自已去找我哥。”

余辰澈沉默良久,屋里的气氛低沉起来,不敢吱声的迟予见状,悄悄挪着身体缩到了角落试图当个透明人。

他看得出来,澈哥真的很想训他不在意自已的身体,可是他现在真的很担心他哥,背上的伤一时半会儿的严重不了,如果不再见他哥一面,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毕竟千年前的世界太远了,迟予甚至都

不敢想他哥伤好后还能不能回来。

在迟予绞尽脑汁的想着该找个什么样的理由跟余辰澈说的时候,栗遥急切的催促声突然响了起来,“总裁,不好了,十万火急!Z市子公司那边出问题了,需要您紧急过去一趟。”

听完,余辰澈原本被迟予气的不太好的脸色更黑了,“之前不是说了参加完晴安和佩佩的婚礼再过去吗?他们连那点小事都处理不了?”

替人急得满头大汗的栗遥不是没想过余辰澈的反应,但话语里显露出的明显怒气,还是让栗遥愣了会儿,毕竟在他的印象中,他余总不管碰到什么事,是都能笑着解决的。

可现在看来,只能说回忆跟现实还是有很大偏差的,现在这世上唯一能不让余总生气的,应该也只有小予先生跟二少爷了。

栗遥看了两眼响个不停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消息,在对着屏幕那边的人翻了个白眼后,才擦着额上冒出的细汗重新斟酌着开口道:“总裁,您也知道那边过去刚调过去的经理是个靠关系的半吊子,您不是可以正好借这次机会把他送走吗?老爷子肯定不会怪您的。”

尽管栗遥前面说的十万火急,余辰澈还是没有要现在过去的意思,“我再考虑考虑吧,子公司的事可大可小,让他自已再想想办法。”

“可是这关系到子公司的资金链,万一断了您也不好交代。”

“让他自已解决,老爷子把他丢过来不就是为了锻炼吗。”余辰澈根本不在意,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断就断了吧,反正李老爷子有的是钱给他整。”

既然余辰澈都这么说了,向来奉命行事绝不多嘴的栗遥也不好再吱声,他将还在振动提示新消息的手机关机,然后从口袋里掏出了另一部备用机给那边对接的秘打了电话,“余总说了不管,实在不行的话,就启用第二个方案吧。”

迟予从没见过这样的余辰澈,一时竟还有点稀奇,“澈哥?”

“怎么了小迟?”余辰澈一秒变脸,眼里的温柔能把迟予溺死过去。

不等迟予重新编排出去的理由,出去转了一大圈的宋之照抱着三只推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嘴里还跟余辰澈解释道:“这可不是我想来打扰你们,主要是迟予这养的三只小宠物实在是磨人。”

“嘎!”

“咕咕咕!”

斑鸠和大白鹅很配合的叫了两声。

而白绒团则是直接从怀里挣脱,动作轻盈的往床边跳,在宋之照把他逮回来之前,尾巴一甩就钻了过去。

很快,毛绒绒的脑袋就从迟予怀里探了出来,看向余辰澈的眼神里满是得意。

长清暗道:“你收敛点,小心被余辰澈看出来让他助理把你送去做红烧狐狸。”

白绒团可不管长清说了什么,他半眯着眼睛,伸着脑袋轻轻蹭着迟予的下巴,若不是余辰澈在,他肯定得让迟予摸摸他的脖子,或者哪里都行。

斑鸠见白毛狐狸那得意样,气的整只鸟都炸了,于是他也不甘示弱的往迟予身上飞,可惜他飞的太过笨拙,还没凑过去,就被余辰澈给半路拦截了,“现在不行,小迟身上还有伤。”

“咕咕!”余辰阳当然知道他哥在想什么,无非就是担心他没做驱虫,身上有伤的老迟会被传染,虽然他自已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担心啦……

“咕咕咕咕咕!”我强烈要求先把白毛狐狸给揪出来!不然我要闹了!我真的要闹了!

不管斑鸠怎么叫,身为普通人的余辰澈自然是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的,但看那张嘴大叫,以及使劲挥翅膀蹬爪扑腾的样子,余辰澈粗略猜测,可能不是什么好话。

长清从进来到现在一直都表现的很淡定,虽然也有着急过迟予的伤势,但见人说话不怎么虚,悬着的心一下子就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