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平地翻车

既然这家伙来了,高寒也不能走了。二人一想也好,为了明天的大买卖,不妨先锻炼他一下。

郝忠一到永利皇宫就急不可耐地要开始行动,高寒看他的装备不过硬,就把自己的金表和白金镶钻的手机给他配上。然后又详细的交待了一番,这才指引他从贵宾厅的小角门出去,门外成群的都是招揽生意的扒仔。

开场很顺利,郝忠五大三粗,又是金表又是“vert手机的,搭眼一看就是个土豪。他从角门晃晃悠悠地溜达出去,高寒像个陌生的赌客随后走了出来,站在门外假装打电话,观察着他的举动。

郝忠声音粗犷,一手插裤兜一手打电话。实则手机的屏幕都没亮,幸亏他将屏幕贴在左侧耳朵上,左侧靠门,右边的人看不见,否则第一招就得穿帮。

“喂,怎么还没把钱转过来?都快后半夜了!什么?明天,明天转钱我今晚拿你玩啊?净他妈耽误事儿!行了,行了,明天上午十点前转过来,好了!”

他演的还挺像,好几个扒仔围了过来。

其实他再晚一会儿假装打电话,在门里侧准备策应的大砍肯定会把电话打过去配合他的,急躁使他自己演了一个双簧。

扒仔一围上来,郝忠就瞪圆了眼睛,“干啥?都他妈认识我是咋的?有事啊?”

这个表演也很到位,纯纯的一副东北流氓的嘴脸,一看就是地地道道的暴发户。

两个长相很相近的南方人抢先开了口,几乎异口同声地问:“老板需要帮忙吗?我们公司……”然后一个停了嘴,另一个继续说,把其余几个扒仔挤在了圈外。

“啊,原来是要帮我啊!说说吧,我现在输得镚子皆无,你们能帮啥忙?”郝忠彻底入戏了。

那两个瘦小的扒仔把他们是正规公司、可以借钱给郝忠、然后帮他们洗码、又要抽水等情况说清之后,郝忠乐了,说道:“还有这好事儿?好啊!那赶紧拿来吧!”

一看郝忠表现出了东北人的爽快,两个扒仔一个打电话给档口老板,另一个说:“老板,那我们到对面的凯旋门去吧,我们经理马上到,咱们细谈,然后可以直接出码赌。”

郝忠说:“行啊!”

言毕,三人一起过马路向凯旋门而去……

高寒和大砍赶紧召唤过来一个熟悉的扒仔,让他跟着前面的三个人,看他们去哪个赌厅,然后给大砍打电话。高寒和大砍要尽量少露面,如果一个面孔在某些场合连续出现的话,会让人无形当中产生警觉。

十几分钟后,大砍接到了电话,扒仔说那几个人在凯旋门四楼的一个小赌厅,好像还有别人,在谈着什么。大砍让他继续监视,如果出码了就来电话。

二十分钟后,扒仔打来电话说出码了,高寒和大砍赶紧奔凯旋门而去。

到了四楼的小赌厅,高寒和大砍看到郝忠跟三个人坐在咖啡角。其中两个是刚刚的扒仔,另一个是位四十七八岁的女人,挺胖,但是气质不错,皮肤很白皙。

大砍和高寒随即分开,在小赌厅里假装看热闹。高寒离郝忠等人坐的地方很近,他看见郝忠前面的玻璃茶几上摆着一摞筹码,看样子都是一万的,最多二十万。

虽然少了点,但估计不看他的证件上只有一个戳,这点钱都不可能借给他。或是他手腕上的金表起了作用,毕竟是金光闪闪的硬通货。郝忠正在一个一个地数着,胖女人在一张纸上写完东西让郝忠照着写。按了手印后,胖女人拿着郝忠的通行证和那张纸走了。

手续完成,郝忠手握筹码带着那两个扒仔开始在小赌厅里选台。他是一个门外汉,以前来澳门时只跟着大砍赌过几把,可以说是零经验。他也不懂路单,扒仔说哪张台好他就把手里的筹码押上一个,连着就输了两把,两万块没了。看情形他眼神也不咋好,小赌厅里十多张赌台,赌客不超过三十个人,他愣是没看见大砍和高寒。而且也不坐着赌,掐着筹码的大手攥得很紧,高寒的金表在他腕上闪烁着耀眼的金光。

看样子是在扒仔的劝说下他才拿一个一万的筹码打散成两个五千的,然后把一个五千的押上了。高寒就站在他的侧正面,他都没看着。

这个五千的筹码押庄赢了,被娱乐场抽去二百五十块水子。他紧忙要给扒仔上水,扒仔说凑一万块再上水就行。这时他一抬头,正好和高寒的目光对上。

他眼里的红血丝有些淡了,看得出比在永利皇宫分手时清醒了不少。

对视时高寒眼含鼓励,意思是让他继续赌。哪知道这个愣爹看到高寒之后,停了五秒钟,然后赶忙把筹码一下揣进裤兜里,瞪了一下两个扒仔,转身就要走。

那两个扒仔一下没明白他的意思,一边一个地拉住他的胳膊,其中一个不明所以地说:“老板,您这是什么意思?不赌的话,筹码是要还给我们的!”

郝忠左右一甩胳膊,喝道:“给我滚一边去!”把两个瘦小的扒仔甩得跟着他的胳膊转了一圈。

两个扒仔愣了一下,但没松手。高寒马上跨过去,伸手钳住一个扒仔的手腕厉声说:“松开!要不然手给你掰折!”

可能是高寒力量太大让扒仔吃不消了,他松开了手。另一个扒仔看了一眼高寒也松了手。之后,两人同时掏出电话开始拨号。

这时,几个穿黑色制服的保安向这边快步走过来,边走边喊:“不要动手,什么情况?”

一看这情形,高寒一把薅住郝忠的衬衫领子,另一只手直接去掏他裤兜里的筹码,口中怒气冲冲地说:“你他妈的欠钱不还,还来这里赌,把码给我!”说完不容分说把郝忠兜里的筹码掏出来,揣进自己的西装口袋。

郝忠好像还反应了一下,然后才若有所悟地说:“这……这钱是借的,以后再给你还不行吗?”

“借的?我管你是不是借的,只要是你兜里的,我拿走就天经地义!借也是借的高利贷,不知道澳门放高利贷犯法吗?”高寒的手没放开郝忠的衣领,要拽着他离开小赌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