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灵魂深处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随着时间变晚，作为高中生的众人也离开了居酒屋，在十字路口相互道别、各回各家。

路明非和一护、露琪亚同路，彼此就住在对门，听一护说他并没有告诉家人露琪亚的事情，露琪亚是偷偷住进去的，平时只能呆在一护房里，睡觉则是在狭小壁橱中，颇有点“金屋藏娇”的感觉。

“露琪亚，要不你来我这里住吧？我一个人住这么大房子也是浪费，卧室也有三间之多，睡壁橱多难受。”

路明非向朽木露琪亚提出建议邀请，作为“崩玉”宿主的她，是自己受浦原店长所托、要保护的对象，能同居的话会更方便许多，而且能有一个美少女住进家里无疑会让人心情愉悦，哪怕这位美少女不知真实岁数究竟几岁。

“感谢你的好意，路明非，我对睡的地方并不挑剔，为了能第一时间让一护魂魄出窍、化身死神，我有必要陪在他身边。”

朽木露琪亚微微一笑，婉言拒绝道，理由是必须用“离魂手套”将黑崎一护的灵体打出肉身。

“不用那么麻烦的，浦原店长有一种叫做‘义魂丸’的东西，只要让肉身服下后，灵体便会分离独立，并且药丸中沉睡的人造魂魄将会接管肉身。”

路明非说着，从口袋拿出装义魂丸的小瓶，旋开瓶盖，将义魂丸直接吃下，亲身演示了一遍魂魄出窍、肉身却依然蹦蹦跳跳的场面，人造魂魄的性格稍微有些精力旺盛过头，大概是在药丸内沉睡太久的缘故。

“嗯，我知道，白天打电话给你家店长，说是没有存了，得再等几天。”

朽木露琪亚身为驻扎现世的死神，自然知道“义魂丸”，对她这个失去灵力的死神来说毫无用处，但对黑崎一护来说就相当实用了，不必每次都依靠“离魂手套”将他的灵体从肉身硬打出来，就算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只要服下义魂丸便能立刻化身为死神。

“原来是这样，店长那个人在小事情上是很不靠谱，习惯就好。”

路明非恍然明白过来，也不再多说什么了，露琪亚是一名责任感很强的死神，也许她觉得只有尽可能离一护近些，才能确保应对突发状况。

……

入夜。

空座町逐渐结束了一天的喧嚣，仅剩下寥寥几户灯火。

路明非躺在床上，回想黄昏时与葛力姆乔的决斗，至今仍觉得惊险刺激无比。

拜它所赐，“灵刀·黑色皇帝”解锁了新的“完全觉醒”阶段，自身的灵力总量和灵压强度也提升了50%。

而除此之外，在战斗中释放灵力、与对手的灵力攻势碰撞交锋，也是能够吸收逸散的灵子回馈自身、从而增强灵力的，简单来说在这个世界中只要战斗就能变强，不过也存在着个体的极限。

与葛力姆乔的殊死一战、双方都差不多祭出全力，逸散的灵子十分大量，战后让自身的灵力得到11%增涨，数值挺可观，但风险同样巨大，想当初被葛力姆乔一爪穿心后自己可是差点就死了。

如果想变得更强，就必须去寻找灵力强大的对手战斗，没有其他捷径可走，毕竟黑色皇帝的强化只能生效一次。

对了，那个谜之男孩曾说过要时不时与刀进行灵魂共鸣，他就相当于是黑色皇帝的“刀灵”，而黑色皇帝又是自己灵魂的延伸、以灵力具现化成实体，谜之男孩则是自己完整的灵魂一分为二的人格。

那么换算一下，无论黑色皇帝、还是谜之男孩，都是自己的灵魂体现，大家一家人，不分彼此。

嗯……还记得让意识进入灵魂深处的方法是静下心冥想，当初觉醒灵力时就是这么做的。 于是，路明非缓缓闭上眼睛、净空脑海杂念，全身心地感受着体内“魄睡”中的灵力涌动，将自身思维和意识不断向更深层次的精神潜入。

最终，如愿抵达了灵魂深处的世界。

这是一片犹如深渊般幽邃黑暗的天地，天空漆黑无垠，脚下是平静无波的黑色水面，无论前后左右都一眼望不到边界。

脚踩在水面上，并不会陷下去，莫名觉得这些水是有生命的活物，允许自己站在水面上，而不是落入黑暗的水底。

呼……

在这万籁俱静的世界中，回荡着一阵低沉粗重、似闷雷翻滚的声音，仿佛来自遥远的太古洪荒。

路明非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穆然转身回头，双眼不由瞪大！看到了震撼人心、直击灵魂的一幕！

在黑色汪洋构成的地平线远方，隐约可见一个通体漆黑的庞然大物正匍匐沉睡着！回荡在耳边的声音正是其呼吸鼾声！

那个庞然大物究竟有多大？路明非想不出任何词语来形容，目之所及，一眼无法窥清全貌，无论是横向还是纵向，其巨大的黑色身躯就宛如一面通天巨墙！占据了视野的全部！连哪里是头、哪里是尾都无法分辨。

我的天……那是什么生物？！为什么会在我的灵魂深处沉睡？！

“哥哥，你来了啊。”

熟悉的谜之男孩声音从左侧传来，路明非立刻转过头看去。

这次，他终于得以见到这位谜之男孩本尊了。

对方外表约十一二岁，黑发柔顺服帖，淡金色眼瞳，一袭黑色小夜礼服，纯白丝绸领巾塞进马甲内侧，五官精致，稚气中夹杂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孤傲，如果让他长到二十岁，必定是位令万千少女迷恋痴狂的俊美男子。

“能告诉我，你究竟是谁吗？为何一直称呼我哥哥？”

对于这个莫名多出的弟弟，路明非对他仍一无所知，希望能更加了解他。

“我不是说过了嘛？我和你本是一体、却分离成了两个灵魂，只有当彼此融合后才是完整的。”

“那到时候我还是我吗？这具身体的意识是由我还是由你掌控？”

“不是你想的那种夺舍，而是我们两个的记忆、性格、力量，全都合二为一。”

“……意思是双重人格重新融合成一个人格？”

“呵呵，差不多吧，哥哥你是‘人’的一面，所以你谦卑善良、仍坚信世界上充满希望，而我是‘龙’的一面，暴戾恣睢、渴望向世界喷吐复仇之炎。”

“龙？难道那个就是……”

路明非听到“龙”这个字，表情变得惊异，侧目望向地平线尽头的黑色庞然大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