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月以南三千里处有一处鱼米之乡,名为兰州。

兰州地广物博,土地肥沃,物资丰富,是西月国辖下的一块富庶之地,此地历来出过不少采大家,加上风水养人,女子个个高挑秀美,入宫为妃嫁入皇家的也不在少数,因此也是西月国的一块重中之地。

兰州有四大家族,其它的先掠过不话,就说这四大家之一的严家,家中三子,说出去皆是响当当的人物。

严家大公子入朝为官,司工部军器监之职,品阶不高,却是一个要职。

严家二公子满腹才华,风流倜傥,所描丹青,所写诗词皆被人奉为上品,不少人慕名前来豪掷千金只为求得一作。

再说这三公子,更不得了,竟然入了世人梦寐以求的祁云宫,深受长老与老师们的器重,前途不可限量,任谁走在这兰州街上看到这三公子,都得道一声三公子安好。

这样的豪门贵家,在这新年里,却出了一件丑事。

夜色浓重,灯火摇曳,本该安歇的时刻,严家的厅堂里却灯火通明,堂中几人皆面色不一,没有一丝过年的喜悦。

“你这个混账东西!”严府的一家之主严品胜一拍梨花木桌,厉声喝道,因为太过用力还被呛到咳嗽了几声。

堂下跪着的是严府的二公子严闾,他左脸红肿着,想来是被人狠狠甩了巴掌,不知道是做错了什么,但是他的脸上毫无悔意,反而是吊儿郎当的模样,眼睛也滴溜溜的转着,皮囊虽好看,这双眼睛却给他的整体大打折扣,让人一看就觉得是一个满身匪气的纨绔公子哥。

谁能想到,表面上风流倜傥满腹才华的二公子,背地里竟是这副模样。

严府夫人柳氏站在严品胜身边,看着底下跪着的儿子,满眼心疼,不住地劝着老爷消气。

严品胜的怒气丝毫未消,连带着波及到身边的柳氏。

“你看看你,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儿子,我严家身为四大家之一,竟养出如此无耻之徒,老夫有何颜面去见世人!”

严品胜捶胸顿足,盛怒之下一碗茶盏直接摔了出去,严闾的额头上瞬间被磕的头破血流,可严闾也是硬气,硬是一声没吭,不羁的眼神表明了他不在意的态度。

一直站在一旁的严戈脸色发白,指甲几乎都要嵌入肉里,但此时此刻,他也不能说什么。

看到严闾这态度,严品胜一跺脚,狠下心来吩咐下人:“来人,请家法!”

“老爷,不要啊!”兰氏一听瞬间急了,跪下来扯着严品胜的袖子,不住的替儿子求情。

“就是你把他宠坏了!”严品胜伸手就把柳氏推倒在地,换在平时他是绝对不会这样对自己的夫人,可见现在是真的气急了。

严戈默默地把自己的母亲扶起来,柳氏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拉着严戈道:“戈儿,你快求求你父亲啊!”

严戈咬着嘴唇,沉默着没有说话,但是看向严闾的时候,眼中还是带着无尽的怒火。

他的心情糟透了,他很后悔,真的很后悔,他不该把月儿留下来,可是事已至此,他到底要怎么给梵曦与杜圆交代啊!

严戈感到了一股深深的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