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婳儿当初的卖身契,也没什么用,烧了吧。”陈轩随口说道。

然后就拿起边上的蜡烛,直接把卖身契给烧掉。

郭有财和铁牛都愣住了,婳儿也是傻眼了。

愣了一瞬后,婳儿赶忙跪在了地上,“少爷是不要婳儿了吗?”

郭有财和铁牛互相看了一眼,也觉得胸口窝得很,这便是轩哥儿在安排后事呢。

“傻丫头一个,怎么会不要婳儿呢。婳儿还得伺候我,只不过不需要这卖身契罢了。”陈轩笑着将小丫头拽了起来。

“婳儿啊,不要想那么多。快些吃肉,肉香着呢。”铁牛红着眼眶说道。

“是啊,轩哥儿的本事大着呢。”郭有财也安慰了一句。

这反倒把陈轩给听愣了,他们俩咋就换了个想法啊?

他哪里知道,这两人心中已经把这当成了最后一顿饭。只是哄骗着还没想明白的婳儿,也算是全了朋友之情。

陈轩也不想那么多了,虽然偶尔也会吃上一些肉,那也都是这哥俩给弄来的。

只不过以前的他确实是一直秉持着人风骨,即便明知道这俩人真心对自己好,大多也会拒之门外。

他们在这边吃喝得很尽兴,哪怕揣着心事。皇宫的御房内,永炎帝则是盯着龙案上放着的那张纸,眉头紧皱。

“怪不得、怪不得啊,我说怎么听着聚水县陈家有些耳熟。”沉吟片刻后永炎帝开口了。

“陛下,当年陈家酒坊为陈家大房所创。因其品质优良,经良酿署审议作为贡酒。”洪公公说道。

“陈轩父母相继殒命后,陈家的家产便被陈家二房逐步占去。如今仅剩一处宅子,陈轩今日所言不虚。”

“好一个心狠的同宗之人啊。”永炎帝感慨了一句,缓缓站起身。

“陛下,还有一事。”洪公公又接着说道。

“刚刚得知,侍御史吴传德之子也去了陈云轩的家中,并与陈云轩立下赌约。于明日诗会同台竞技,陈轩输,自请摘去功名。吴知若输,一千贯钱。”

“好、好、好的很啊,秀才功名竟值一千贯钱,真的很好。陈轩已然应战?”永炎帝咬牙切齿的说道。

“回陛下,已经应了。”洪公公说道。

“只是有些揣不透他的心思。虽早有才名,但是这些年却是无可读。可是看探子描述,他是欣然应战。”

“欣然应战?”永炎帝默念了一句。

“听他今日诗,却是有些才华。可惜,做的都是半首诗,更是随性而为。是了、是了,哈哈哈哈……,朕知道了。”

“陛下,老奴愚钝,请陛下赐教。”洪公公赶忙说道。

“我道这个臭小子今日为何不用腰牌,合着便是留待这个时候。要不然他怎敢有这样的胆量,怎么就能应下这次约战?”永炎帝自得的说道。

“陛下所言甚是。陛下有怜才之心,为何不直接拔擢了呢?”洪公公恭声说道。

“岂是无趣。朕要等他承了朕的恩惠便当面问问他,朕到底是昏君还是明君。明日早些出宫,过去瞧个热闹。”永炎帝兴冲冲的说道。

说完之后美滋滋的坐回龙案旁,批阅奏折。

洪公公的心里苦叹一声,就盼着明日诗会别再出别的乱子就好了。

这个祸害啊,咋就这么让人不省心的,给你腰牌你为啥不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