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内,气氛依旧有些奇怪,从之前男人强行替她挡飞箭开始。

便觉得怪怪的。

“为何要带个军爷一同前往?”云楚越蹙眉,虽说知道这案子棘手,可也不需要陆麟祁这样的护国将军,亲自走这一趟。

君逾墨却是惬意,斜靠在那儿,衣裳微微落下。

眉眼之间,尽显风光。

“陆家军如今驻扎在京郊,趁机让他帮忙也未尝不可,再说了,陆麟祁功夫好。”

“我也不差啊。”云楚越蹙眉,总归带了个人不太好,尤其陆麟祁总是一副有猫腻儿的神色看他们。

看得她心里都有些发憷。

好像她这副打扮,就是为了跟君逾墨暗度陈仓一样。

“有人差遣还不好,你这女人,身在福中不知福。”君逾墨一笑。

马车便在大理寺门前停下,顾清明一早便等在那里了,尸体不翼而飞,全然断了线索。

如今不止城中人心惶惶,就连那些死者的家人也都被煽动着。

“顾大人,案发时究竟是何情形?”

君逾墨从马车上下来,率先便问了出口,尸体不可能平白无故的消失不见。

又不是一具尸体。

“守夜的人,全都晕了,说是听到悉索声,又看到人影,可他们走出去没几步,就被迷晕了。”

“……”

君逾墨蹙眉:“带路。”

几人朝着停放尸体的冰窖过去,里头冷得很,云楚越走在最末端,她一路过去,很细致的查探脚下那些泥土。

甚至能看到很浅的脚印。

那些尸体不可能死而复生,可这些脚印,乱七八糟,虽说是被人故意处理过的。

云楚越蹲在那儿。

“莫不是诈尸了?”陆麟祁一笑,“从前西凉有秘术,就用在沙场上,那些士兵死了之后,夜半时分会起来跳舞,群魔乱舞,蛊惑人的心智,那是南疆一种邪术,莫不是……”

他一愣,好像没人听他讲故事。

“君大人,你说呢?”

君逾墨一愣,却是上前,蹲在云楚越一侧,问道:“有何发现?”

“泥土……”

云楚越低声喃喃。

那军爷咧嘴一笑,一拍大腿,莫名有种耿直的样子,可瞧着却是威严极了。

其实陆麟祁生得也好看,如若是个生,不定俊美,可常年在战场上,风吹日晒,经历风霜,皮肤略微有些黑,目光坚毅。

“是啊,这不就是脚印吗?”

“是脚印,但却不是人走出来的脚印,脚上有拇指,手里不会这样均匀,像是被拖拽过去一样。”

云楚越站起身来,这里头可真冷,冷不防头有些晕。

君逾墨倒是快速,一伸手,攥着她的手。

“小心点。”

“知道,又不是病夫。”云楚越一蹙眉,“走吧,循着脚印,多少能找到线索,不过……顾大人,需要你去办一件事情。”

“啊?”

本在一旁听得入神的顾清明,突地一愣,被云楚越喊了一声,面色绯红,从耳根子一路红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