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鸦从墙头跳了下来,冷不防被脚下的石子儿磕了一下,一个不稳。

他提着酒壶。

“呵,失误,失误。”

“师父,你能不能别这也憨?”云楚越蹙眉,伸手,“符用完了,是不是再来一些。”

“……”夜鸦一愣,浅声道,“那是血符,你就这般当寻常符用掉了,还好意思来我这里要,不过,小徒儿,你若真的想学赶尸的活儿,为师……”

“不许。”君逾墨浅声道。

他才不要云楚越跟夜鸦这般,整日里与尸体为伍。

染了一身尸臭味而不自知。

夜鸦又开始诱惑:“免得遇见之前那样的状态,你应付不来。”

“这不还有你吗?”云楚越笑笑,拍拍夜鸦的肩膀。

此时,屋内的霁月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夜鸦不再继续胡闹,跟着进了屋子,看着那满身狼狈的霁月,他叹了口气:“前几日见你,还是英姿飒爽,怎么不过短短几日,就成了这副模样?”

“连你也来奚落我?”霁月沉声,眸色之中透着一股子凉意。

夜鸦一笑:“不啊,我才从宫里出来,你那小相好已经跟血衣他们联手了,要把你除掉。”

“呵。”霁月冷笑一声。

夜鸦知道他不会相信,对那小相好死心塌地。

也只有这么个假和尚了。

他一笑,抖了抖手里的酒壶。

“你不信?”

“我为何要信?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不过是来动摇我的心。”霁月咬牙,眸色微微沉了一下。

夜鸦依旧笑得轻松:“可我似乎在你眼底,看到了一丝怀疑,霁月,难不成当真要等那女人的剑刺入你的心脏,你才会相信,玄衣宗,血衣堂的人,不会继续留着你。”

“你不也在害怕吗?”霁月嗤笑,面前这个故作轻松的人,比他好多少。

玄衣宗的人来了,第一个要找的便是夜鸦。

比他先死的也只会是夜鸦。

“不如你把我救出去,你我联手,也好过在这里坐以待毙?”霁月提议道。

夜鸦却是嗤笑:“救一个废物出去,拖我后腿,你觉得我是傻子吗?那小娘们要的便是你手里的药方,等拿到秘方,你便也只有死路一条。如此执着,又有什么用呢。”

“你不懂。”

“是啊,情爱之事,我又怎么会懂呢。”夜鸦仰头喝了一口酒。

转身便出了那扇门,云楚越站在门外:“师父,怎么样了?”

“他的脾气,比茅坑边的石头还臭,你指望他跟你合作,醒醒吧。”夜鸦伸手,一下子弹在云楚越的额头上。

他一笑。

旁边君逾墨一下子便过来了,抓着云楚越的肩膀往后面退了一步。

眼底满是芥蒂。

“啧啧,连师父都鹏不得了。”夜鸦摇了摇头,感叹这督公未免太过霸道。

就算是个小兔儿,那也是有自己的想法。

可怜的徒儿啊。

云楚越一怔,笑道:“看来只有靠自己了,这个案子,我非破不可!”

……

夜色阴沉。

京城之中没了往日的繁华,因为京城当中的命案,弄得人心惶惶。

家家户户早早地便关了门。

云楚越坐在那儿,等着时辰到来,像个待嫁女子那般,满眼期盼。

“姑娘哟,您好歹矜持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