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逾墨浑身动弹不得。

身边全都是百鬼在啼哭,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听得他整个人都难受地很。

咔咔咔……

像是什么东西被卡住的响声。

君逾墨蓦地抬头,看到脚下那些白骨之中,似乎慢慢浮现一个人。

那张血脸,挣扎在那些白骨之间。

“君逾墨……”

“?”男人蓦地蹙眉,他冷哼一声,“魑魅魍魉。”

“不,我是你的内心。”那鬼一般的玩意儿,仔细地盯着君逾墨,垂落下来的头发遮住了他的双眼,可能看到一丝痕迹,“我就是你,你就是我,何必这般抗拒,你也不过是从泥潭里走出来的怪物罢了,现在嫌我丑了?”

“闭嘴!”

君逾墨一扬手,长剑死死地刺了过去,那一刻,他的心乱了。

仿佛置身掖庭一般,那一个个头并不算高的小孩儿被送入掖庭,忍受着那群老太监的羞辱。

受尽非人般的折磨,一双手的拇指全都被刮了下来。

满手的鲜血,看着尤为渗人。

君逾墨依旧能记起那满身是血的存在,从那群人丢进了笼子里。

牢笼之中,跟他一般大小的人,一个个无措的看向外面,都在希冀那群恶心巴拉的人放了他们。

可唯独君逾墨,那般凌厉的神色,没有一个敢跟他亲近。

君逾墨嗤笑地看着其他的孩子,这群人未免太过天真,以为来了掖庭这样的地方,还能活着出去。

十几个孩子,最后只能活一个。

君逾墨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拿起匕首,他看着一个又一个倒下的人,看着双手沾染上鲜血,后来那群人联合起来,要杀了他这个妖孽,这个祸害。

可惜没有一个人活着从他的面前走过去。

他在掖庭活了下来。

那宛若地狱一般的地方,君逾墨犹记得老太监那笑开花的脸,伸手想去抚摸他的脸颊。

却被君逾墨一道刺死。

整个掖庭为之震动。

君逾墨那般眼神,冰冷、弑杀。

早已经杀的麻木。

“怎么,督公大人难不成忘记了曾经那段日子?”那张鬼脸冷笑,“当初他们那般求饶,可惜你呢,并没有半分的同情,甚至比从前更为冷漠,更为弑杀。”

“所以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君逾墨不过一瞬间晃了心神,“我也有许久没有想起那天的事情了。”

他的剑,突然飞了起来。

嗖嗖嗖……

几声,砍断了脚上的白骨,那些抓着他脚踝的白骨,全都碎了。

唯有那个黑袍老头还在。

“倒是有些本事。”老头儿一笑,“可惜我终究入了你的心魔。”

“心魔吗?”君逾墨一笑,他抿着唇,“你们称这为心魔,简直可笑。”

“年轻人,劝你不要这般狂妄,我知你是从地狱爬出来的人,但我们……却是地狱本身。”

老人咯咯咯的笑了,那张长满脓包的脸,变得异常诡异。

他的双眼滴溜溜地转着。

越转越快。

君逾墨蓦地提剑上前,他冷笑一声:“花里胡哨。”

“立!”

就在老头嘶吼一声,四周突然起了奇怪的笼子,君逾墨脚下一滑,想要从铁笼子里滑出来,可还是来不及了,那个铁笼子似乎随着他动而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