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逾墨略微蹙了眉头,他大抵也已经知道,夜鸦离开与红绯多少有些关系。

“走吧。”

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依旧是那几句诗。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好一个酒仙。”慕容锦零叹了一句,她沉沉地叹了口气。

君逾墨搂着云楚越的肩膀:“走吧。”

那一袭嫁衣,破乱的很,上头满是斑驳的痕迹,这一计,说不上成功,说不上失败,总归还是得了些许好的。

云楚越一笑:“我自己会走。”

“脚都那样了,还不许我抱?”君逾墨霸道的很,拦腰将她抱了起来,云楚越一个不稳,抱住了他的脖子。

慕容锦零站在一侧,她轻声咳嗽:“不用管我,你们方便就行。”

“公主殿下别这样。”云楚越慎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归也就这样了。

那男人非但不觉得羞耻,还引以为傲,一下子将他抱上了马车。

慕容锦零倒也聪颖,自己避开了,她上了马,往前面骑马而行。

马车内,早已经闹翻了。

“人都看到了。”

男人不以为意,笑着道,伸开手:“你我站在那儿,不用说话,都知道这是一对儿,没事谁会穿着嫁衣在路上走。”

“那不一样。”云楚越执拗,认死理儿,怎么这男人无赖起来。

没她什么事情了。

“往后你总归是要嫁给我的,不过时间长短罢了,你若不习惯,往后可怎么办?”君逾墨脸皮厚的很,他靠在那儿,“别动。”

这一战,倒也累了。

大概是勾起过往有些心里难受,也大概是身心疲惫吧。

“我才不呢。”

“多少习惯一下嘛,免得日后不自在。”他咯咯咯地笑。

一扫之前的阴霾。

云楚越心里一沉,趴在那儿,身子一下子翻了过来,整个人的重量,都在男人的肚子上。

“你……究竟藏了什么心魔?”

男人一愣,嗤笑:“没。”

君逾墨拿起她的手,往心口那儿去,让云楚越好好摸摸那地儿,兴许就知道心魔是什么了。

“心魔心魔,藏在心底,你自己摸摸便知道了。”君逾墨低沉笑道。

云楚越依旧愁眉苦脸,咬牙。

“撒开。”

她才不要摸呢。

那么羞耻。

“我冒死前来,越越就没有一点儿感动吗?”君逾墨浅声道,一本正经看向云楚越。

女人蓦地脸上一下子热了,她笑道:“有啊,感动死了,”

“一点儿都不真诚。”

“感动。”云楚越一笑,“难不成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以身相许,从前不是上赶着要嫁给我吗?”君逾墨一笑,探入那般深邃的眼眸。

云楚越耳畔嗡地一下,脑子里空白一片,大脑已经不听使唤了。

连说话的语调都变了。

舌头跟打了结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