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僧袍男人一下子愣神,他从屋顶上下来,俨然一副乔装打扮的模样。

“大师是来作何?”夜鸦低声道。

“今日不过来送一位故人,替她超度而已。”和尚坐在地上,看着曾经并肩作战的搭档,就这样走了。

心里何尝不疼,可他也没有那么深的惋惜,走了,就可以早些见着小姐了。

“大师也是上玄门的人?”夜鸦一愣,在这京城当中,知道余梦笺真实身份的人不会多。

像这位,提前在那儿等着,颇有仪式感的出现。

一定是余梦笺故人。

“曾经是,如今却是入了空门,可否给贫僧一些时间,送完故人便走。”大师浅声道。

他走了过去,在余梦笺尸体前盘腿坐下。

夜鸦也不想去打搅他,可有些事情,总该是要问问清楚地。

“上玄门究竟为何会变成这般,白欢欢又是怎么死了,上玄门不打算复仇吗?”夜鸦追问道。

闭目的男人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

便再也没有多余的话。

“那是前尘过往,上辈子的恩怨,不需要来压垮后人的肩膀,上玄门不管存在还是不存在,也只是对门内人而言。”

“……”

夜鸦一皱眉,他最讨厌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可对面坐着的这位,功夫不浅。

呼吸之间都让人察觉不到,要不是有身上的檀香味。

他大概也不知道屋顶藏了人,就连夜鸦也这般难察觉,更别说云楚越了。

他守在门外,起码还是认同这位和尚所说,有些事情,不该云楚越去承担,可那人心里的心结,又将如何破开?

此时闯入云天舟院内的女人,一脸煞气,将那男人一下子拽了出来。

云天舟蓦地一愣:“你……你作何?”

“放心,我不杀你,毕竟现在的你,只会脏了我的手。”云楚越勾唇冷笑,“老实同我说,你跟白欢欢是什么关系?”

“!”

云天舟脸色骤然变了,一下子苍白了许多。

他的唇瓣抖动地厉害。

“你说谁?”

“白欢欢,你该不会陌生吧。”云楚越笑得阴冷,又是往前走了一步,“你知道什么,全都告诉我。”

“我,我知道什么?”云天舟忽而一抖,他笑了,“我又能知道什么,她是上玄门圣女,而我不过一介凡夫俗子,你觉得我能知道什么?”

“少跟我装蒜。”云楚越冷声,眼底的杀气越发盛,“我说过不杀你,不代表不会折磨你,前相爷,在京城当中定然也不会少仇敌,我若将你交出去。”

“云楚越,你还是人吗?”男人怒吼,气得胡子都在抖,“你要忤逆,要弑父吗?”

“我说过,不会杀你,何来弑父一说,再说了,你是不是我的父亲,还未可知呢。”

她一笑,目光死死地盯着云天舟,瞧见那男人脸色的变化。

从那些微小的细节当中,也看出了些许端倪。

甚至于她这个猜测,完全就是对的。

白欢欢如何会与这样一个男人生子。

“哈哈哈哈。”云天舟踉踉跄跄地往前,他朗声大笑,“想从我嘴里探消息呢,我偏不说,我不告诉你,云楚越,你不是很能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