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睡觉。”云楚越低声喃喃,“挑个黄道吉日,做个衣冠冢便是,不求后人去祭祀,只求在我心里留个念想。”

她走得很慢,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夜鸦跟在身侧,他嘴笨,也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哄云楚越。

“小徒儿,人生在世,生离死别,很正常,而且上玄门的死,可能不是真的死亡。”

“!”

云楚越蓦地蹙眉。

“你这是何意?”

“上玄门本就神秘,生死相对,谁知道死了之后,他们的魂魄会去何处呢?”夜鸦一笑,忽而想起之前那位大师,一副解脱的样子。

对于上玄门的人而言,活着可能才是最束缚,最煎熬的事情。

“那些不过传闻罢了,谁又能说是真是假,我不是那般蠢笨之人,师父下次还是编排个更好的借口吧。”云楚越嘟囔一声,真当她是三岁小孩了吗?

什么都会信。

夜鸦微微叹了口气,他知道不管怎么解释,那神奇诡秘的事情。

云楚越都会当他在胡说。

但能笃定一点,上玄门人身上流淌的血液,死,可能不是真的死亡。

云楚越回到了督公府,没有跟萤时提起这件事情,也没有打搅他们二人,顾清明身上的毒才刚刚解了,身体正是虚的很。

云楚越一人坐在房间内,听着窗外电闪雷鸣。

想起自己穿越之时,发生的那些事情。

余梦笺待自己很好,将她当成亲生女儿,虽说隐瞒了上玄门的事情,可也是为了她的平安,为了白欢欢,余梦笺一直守护着自己。

云楚越看着窗外的细雨。

泪水迷蒙了她的脸颊,她伸手,擦拭掉脸颊上的水。

不知何时,变得这般多愁善感。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却是想起了那个男人。

“为何还不回来,君逾墨,你到底去了哪里?”

“狗东西,等我醒来,若还见不到你,你可去死了算了。”

风吹开窗户,冷冽的很。

云楚越躺在那儿,迷迷糊糊便睡了过去,迷蒙间似乎看到床沿有个人。

她蹙着眉头。

“谁?”

“睡吧,睡醒了,就不会累了。”男人浅声道,额间一抹刘海儿微微扬了起来,比女人还要妖娆几分的那张脸上,露出一丝宽慰的笑。

他坐在桌边,和着雨声,慢慢吹奏了一支曲子。

清晏也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又走到了这里。

可看到一脸落魄,浑身郁结的云楚越,他的心又像是被人刺了一下。

那般难受。

他微微蹙着眉头,看床上的女人。

“睡醒了,才好,你当真对那个男人那般在意吗?”清晏浅声道,“为了他,你甘愿舍弃性命吗?”

他居然开始羡慕一个男人了。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甚至有些嫉妒君逾墨,他凭什么能够拥有她的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