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逾墨皱眉,柔声道:“怎么了?”

“没事,总觉得怪怪的。”云楚越嘟囔一声,不说那个白衣男人,就说这个雕花楼,太过现代化,不像是古人的思维。

兴许这楼主藏了什么猫腻儿,也不一定。

萤时走过那人的时候,眉头忽而皱了一下,白衣男人看云楚越看呆了,也没有察觉萤时从他身侧走过去。

她拿了酒,便从雕花楼离开了。

这一趟零城,也算是有惊无险,没有发生什么严重的事情。

回去的马车上,云楚越霸道地靠在男人腿上,她咬牙切齿:“落月坛这个毒瘤,也不知道该怎么拔除,就跟扎根在大夏底下一样,一路蔓延。”

“怕什么。”君逾墨抿唇,“总是会露出破绽的。”

男人柔声道。

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一夜忙碌,这会儿才觉得稍稍可以放松下来,所爱之人,牵挂之人就在身侧。

“君逾墨,你到底在等什么?”云楚越伸手,悬在半空之中,将手上合在一起,做了几个手势。

她知道男人心里藏了许多,君逾墨经历了太过悲痛,太多枯寂。

他早早地便将自己的内心封锁,如若不是自己执意要走入他的内心。

只怕这些事情,都会成为他埋在内心深处,最深处的尘埃。

他不会对人提起,甚至达成所愿之后,都不会告知任何人。

“如果我说,我害怕呢?”君逾墨柔声道,他惧怕,自己的亲人,会变成那些人手中的棋子。

他惧怕自己走了最后一步,有朝一日,有人带着妹妹来。

他就会处于被动的局面。

从前失去太过,君逾墨不想再失去了,不想再去重复之前那样的日子。

他必须部署好,步步得当。

“要怎么去找你的妹妹,她的身上,有没有胎记?”云楚越皱眉,与其这般被动。

倒不如做点什么。

男人将她搂入怀中,浅声道:“我会去找,越越,抱歉。”

“嘘。”云楚越嘘了一声,“说抱歉做什么,你我本就是一家人了,你的事情,便也是我的事情,我的事情,那也是你的事情。”

你我之间,何须分的这般疏离呢。

不是吗?

君逾墨?

女人抬起亮晶晶的眼眸,对他对视了一眼。

何时才能彻底卸下防备。

这话对于她而言,也是致命的。

“没睡吧,再休息会儿。”

“好。”

云楚越笑笑,躺在他的腿上,睡了许久。

马车回到京城的时候,已经入夜时分,街上行人不多,刚刚下过雨,到处都是湿哒哒的。

万家灯火,照映在人的眼中,城外,一匹骏马尤其快,踏过那些水坑,在城内疾驰,他的速度很快,朝着宫内去。

边疆十万加急,入了宫门,直接便交到了君逾墨的手里。

殿内火光有些昏暗,男人慢慢拆开那信。

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北寒这一次大败,势必心存悔恨,你通知陆麟祁,千万小心。”君逾墨抿唇,将信放在火上烧了,“当心南边,本座怕他腹背受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