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了许久,那些过往的记忆,慢慢要将他麻痹,很快。

陆麟祁便从魔怔中出来了。

他忽而一笑,嘲笑自己天真:“不愿意说,那便只有死。”

“要杀就杀,不然过了今晚,你想杀我,也做不到。”

若烟倒是实诚,连这样的话都说了,对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儿警惕,她是真的给足了陆麟祁机会。

男人被气得脸色煞白,陆麟祁感觉若烟是在羞辱他,他带兵打仗那么多年,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女人。

“逃得出去吗?”

“嗯。”

若烟自信的很,她看着陆麟祁,正色道:“给你的时间,也只有一个晚上,陆将军若是要娶我,便趁早,不然再见面,你我就真的是敌人了。”

“!”

陆麟祁心口被什么东西撞了什么,他蓦地后退了一步。

女人笑得那般明媚,看着落荒而逃的陆麟祁。

心口冷然。

她想要救赎,但是心里清楚,这个男人给不了她要的救赎。

过了今晚,就不会再见了吧。

……

云楚越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抵达樊城境内,男人在车上回信。

“醒了?”

“嗯。”

这一路,舟车劳累,也并没有停下来休息过,吃睡都在车上,偶尔下车放松一下。

“再有两日,便到了京城,你怕吗?”云楚越一笑,抬头看着身侧的男人,他微微压低眉头,一副忧愁模样。

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君逾墨嗤笑:“这一生,倒也从未怕过什么。”

“我们捣了落月坛总坛,那位坛主大概也不会坐以待毙,听闻他联合鬼煞宗那位鬼帝玄月,要取你项上人头呢。”云楚越浅声道,看着面前的男人。

就没有一丝惧意吗?

君逾墨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不止他们,在这大夏,不,这片土地上,想要我命的人不少,若是怕能解决问题,倒是可笑了。”

“鬼帝玄月。”

云楚越低声喃喃这几个字。

关于此人的传闻很多,但多数都很虚无。

“越越在害怕吗?”

“不。”

那种堵在心口的感觉,又一次出现了,倒不是害怕,而是觉得心慌,她伸手,攥着君逾墨的手。

“在樊城休息一晚吧。”云楚越累得很,再往前,可一直都是山路了,找不到这样繁华的城池。

一行人就在繁城歇下了。

城内恰好过三月节,街上来往都是人,脸上带着各种面具,手里拿着纸折的花儿,往心上人的手里塞去。

也是惧怕女子胆怯,城内才想了这么个办法。

云楚越站在那儿,从旁边取了一根纸花儿:“要吗?”

她转身,看着身侧的君逾墨。

那小贩一下子来了精神:“姑娘眼光真好。”

他一笑。

云楚越心里越发开心了,又拿了一束,那花儿金光闪烁:“想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