晞南眼底的狠意慢慢显露出来。

他就站在慕容晟的跟前,一字一句地说给他听,完全没有觉得慕容晟能再起来的意思。

“说到底,我还应该喊你一声父王呢。”

“!”

藏在门外的君挽亓整个人都愣住了,她的神色骇然,死死地捂着嘴。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琴师,居然跟慕容家有关系。

还是个流落在外的皇子不成?

她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惧怕被晞南听到,怕是会被灭口了。

晞南诡谲一笑:“你就躺在这里,我保证你不会死,君逾墨不想杀你,所以说啊,他还不够狠,如若是我,早该将你千刀万剐了。”

君挽亓在门外听得浑身颤抖,她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还是自己同他说的,什么玄朝的事情,虽然君挽亓没有点名,她就是玄朝后代。

可但凡长了脑子的人,大概都能听明白吧。

君挽亓实在悔恨,果真,在宫里的,没有哪一个会出淤泥而不染。

“父王,好好睡着吧,我会替母妃向你讨回该讨回的。”

“你……你……”

慕容晟被气得,完全说不出话来。

对他而言,这简直就是晴天霹雳。

被君逾墨关在这里,本就没有活路,而今这个人又回来了,他这是造的怎么孽。

晞南慢慢往门外去,突然嗅到空气里一股熟悉的香味,他压低眉头,却是不作声,明明知道门外有人,却还是走了出去,他没有点破君挽亓的存在。

可对她身上的脂粉味,尤其熟悉。

君挽亓入了宫之后,越发飞扬跋扈,仗着与君逾墨的关系,什么都要最好的,独一无二的。

就连这脂粉,也得压云楚越一筹。

君挽亓死死地捂着嘴,在暗中看着晞南的背影慢慢消失,她才抚摸着心口。

君挽亓从那扇门走了出来,暗自深呼吸一口气,再也不会乱跑了,免得什么时候把命丢了都不自知。

可就在她走到墨湖湖畔的时候。

一道黑影闪了过来。

“这么晚了,姑娘还不睡呢?”晞南一人坐在亭子里,在那儿喝酒,吓得君挽亓一个哆嗦。

大概是做贼心虚吧。

她慎慎。

“你不也没有睡吗?这么晚,还在外面。”

晞南没有点破她,他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想起一些过往旧事。”

“对了,你还没跟我说过呢。”君挽亓抿唇,笑着道,“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你……”

“咳咳。”

晞南递过去一个酒杯,君挽亓没有半点儿抗拒的意思,握在手心,男人抬头看了她一眼。

君挽亓这心态,完全崩溃,她着急忙慌地将那杯酒喝了下去。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我父亲娶了几房妾室,宠妾灭妻,我母亲在府上完全受辱,父亲还嫌弃她,毒打她,不止是母亲,连我也是自小被他们嫌弃,被毒打的。”

晞南的眸色,微微润了。

他想起那些肮脏的过往,再也不想待下去了。

“他甚至把我们母子关在笼子里,像是对待畜生一样,观赏我们。”

晞南的唇瓣抖动地厉害。

君挽亓蓦地一怔:“居然这样待你,太没有人性了吧!”

她攥着手,怒吼道,虽说知道晞南也是慕容氏,君挽亓的心中多少有些抵触,可如今想来,他也是个可怜的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