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夫人呵斥一声:“休要胡说,云姑娘可不是凡夫俗子能懂得。”

“好好好,夫人说什么都对,要不然把药给喝了?”

陆夫人眼底的寂寥,大概无人能懂了。

她担心了一辈子,却也只能靠着这封信,来暂缓内心的孤苦。

……

从将军府离开之后,云楚越便想着回去,可身后那道难听的笛声又响起来了。

她压低眉头,摆摆手。

“出来吧,也不用藏着掖着,吹成这样也好意思说是我的徒弟。”

清晏微微一愣,慌忙跑了过去。

他倒是乖巧,将笛子递了过去。

云楚越没有接过,板着手,一本正经。

“这世上,但凡沾着音律之事,总是要讲究天赋的。”云楚越语重心长地说道,“你要真的没天赋,不如就此止住吧。”

“不行。”

清晏冷声道,他必须得学,而且得学出一番天地来。

“你必须得将我教会了。”

“你这还是赖上我了?”云楚越压低眉头,无语的很,她也不去接笛子,无语凝噎,“你要是这辈子都学不会,岂不是要赖我一辈子?”

“那倒不会,你不必担心这一点,再过几日,我便要走了。”

清晏眼底染了一丝寂寥。

云楚越深呼吸一口气,稍微放松了些许。

男人似乎一眼就能看出云楚越心里的担忧似的。

“但在走之前,有件事情还是要跟你说清楚。”

“唔。”云楚越一怔,“你能有什么事情?”

她连这人的底细都没有摸清楚,就贸然收了个徒弟,也是害怕往后会给自己添麻烦。

清晏却是清冷一笑,似乎完全不在意这些事情。

他低声道:“我知道你怀疑我的身份,就连我自己也觉着疯狂,无缘无故便到了你的身边。”

他的眼神之中闪烁着别样的光芒,尤其是看着云楚越的时候。

笛子就握在手里。

清晏靠在那儿,怕周遭那些尘土沾染上他的白衣,他似乎是个很挑剔的人。

“想要扭转如今的局势,你不该被养在他身后,该主动出击。”清晏抿唇,眼眸闪烁着光。

云楚越一下子便警觉了,她压低嗓音:“你知道什么?”

“不知道,只是觉着,你与我初见时候不太一样了,你似乎被束缚地太死了。”清晏低声道,“完全没了你的光彩。”

云楚越压低眉头,也不知道这人说话奇奇怪怪。

可有些时候,她的确在考虑一些事情。

“等我学好了这一曲,就离开大夏。”

“你要去哪里?”云楚越蓦地抬头,看了他一眼,问道。

清晏耸了耸肩:“兴许是西域,兴许更远,我也不知道自己的终点会是哪里,血里藏了风,注定要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