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逾墨压低眉头:“怎么了?这么晚了,还不睡。”

“明日是母后祭日,我……我睡不着,一闭眼,便是满宫的鲜血。”君挽亓深呼吸一口气,看着殿上那个男人,“母后倒在血堆之中,质问我为何不替她报仇?”

“亓儿,我说过许多次,过往旧怨,我会处理,你无需担心。”君逾墨沉声。

“哥哥的处理,便是跟个女人沉浸在温柔乡之中吗?”

君挽亓怒斥,迷惑地看着他。

“就因为金昊霖得罪了云楚越,哥哥便要这般开罪金家?金家祖上,也是玄朝旧人,他……他是母后的人。”君挽亓不解,却是为了云楚越一人,开罪了旧臣吗?

君逾墨蓦地蹙着眉头:“放肆,你在胡说什么?”

“哥哥不许我说吗?”君挽亓歪着头,“金家,当初是什么地位,不需要我同哥哥说吧?”

男人沉下脸来,看着面前,隐约有些失去管束的君挽亓。

却也在怀疑,自己的做法究竟有没有问题。

“他延误军机,本就是死罪,难不成你要替他开罪?”君逾墨看着站在殿前的人,蓦地揉了揉眉心。

君挽亓咯咯咯地笑了。

“哥哥就一点私心没有?”

不,他当然有私心,可有私心又怎么样,他要的,便是惩戒金昊霖,给京中那些纨绔瞧瞧。

往后再敢胡来,会是怎么样的下场。

君逾墨冷声:“把她带下去,往后再这般胡闹……”

“无需哥哥挂念,我自己会走,只是再这样下去。”君挽亓咬牙,“你如何面对母后,如何面对玄朝,还请哥哥想清楚了。”

君挽亓一声威胁,转身便从殿内离开。

男人舒展了双腿,眉头紧紧锁着,并没有过多的言语。

而此时。

黑暗中,一道黑影在宫内游走,那人的速度快的惊人,宛若一条蛇似的,一闪而过。

云楚越迷迷糊糊的察觉到了有人出现在床前。

她蓦地睁眼。

却对上了一张诡异的脸。

那人似乎只有一个眼睛。

“姑娘,睡吧。”

是个苍老的声音,她的手,慢慢落在云楚越的身上,轻轻地揉了几下。

嘴里念着奇怪的语言,像是梵。

云楚越一个挣扎,身上像是压着什么。

“你在做什么?”

她想要起手,可奈何被禁锢了,却是怎么样都挣脱不开,空气里,弥散着一股柔和的香味。

“别挣扎了,这手法,就是玉生烟也逃不掉。”那婆子阴冷一笑,“也不知道主子为何,派我来入宫,还是偷……人呐。”

婆子摇了摇头,将那金色的毯子摘了下来。

云楚越的世界,一下子便暗了。

没有声音。

没有光芒。

甚至连活着的样子都没有了,她感觉自己在一点点消逝。

……

京郊城外。

“人带来了吗?”白月光站在庭院之中,问道。

舒怡沉声:“是,在房里了,让金小公子过来吗?”

白月光挣扎着蹙着眉头,许久,他才缓和了神色:“不急,我倒是想看看她。”

“可是公子,若被她知道是咱们动的手,怕是……”

“怕什么,魇婆还在,谁能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