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亓姑娘晕倒了。”

飞鸢进来的时候,还是有些犹豫的。

心里那一口气出了,别提多舒畅了,对他而言,这样的人完全当不起一个小姐的称谓。

君逾墨压低眉头,他的脸若冰霜一般。

“她愿意跪着,就跪着吧。”

云楚越坐在一侧,她见过他所有的不忍和失落,自然知道他心底是怎么想的。

“不是替她求情,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在于这个错,是大是小,君挽亓不可饶恕,可在你的心里。”云楚越伸手,攥着他的手,“其实还是愿意接纳她的,对吗?”

君逾墨略微有些动摇。

“是,我只有这么一个妹妹。”

“将她带进来吧。”云楚越低声道,对飞鸢说。

男人没有犹豫,转而出去了。

殿内只剩下两个人,云楚越能感觉的道,身侧男人的紧张。

君挽亓满身是雪,像个雪人一样,她进来的第一句,便是:“哥哥,我错了,我不该拿母亲威胁你,更不该做这些伤害你的事情。”

她的唇瓣颤抖地厉害,那般看着君逾墨。

君挽亓的手都裂开了,她蜷缩成一团。

君逾墨不说话,那般架势,她越发着急了。

“既然知道错了,那便回去吧,往后怎么赎罪,你比我清楚。”云楚越低声道,“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你也不能仗着跟他同亲同族,在这里胡来。”

云楚越清冷一声。

“往后,你若敢做这样的事情,我便替他杀了你。”云楚越低声道,“他做不出来,可我做的出来。”

“我明白,往后青灯常伴,替哥哥祈祷。”

君挽亓的眼底,闪烁着光芒。

她在奢求君逾墨看她一眼,就一眼,足够。

可惜男人自始至终都没动。

君挽亓跌跌撞撞地站起来。

云楚越挥手:“将挽亓小姐带回去吧。”

“嘶……啊……”她的肚子,一阵缩,疼的她跌坐在地上,很快她便失去了知觉,眼前模糊一片,什么都没有了,她好像看到大片大片的血,在眼前流淌。

君挽亓感觉身下疼得很,她无助的惊呼。

云楚越也跟着吓了一跳:“传太医。”

“不用了。”宫人上前一步,看到那个血团子出来的时候,已经知道是什么结局了,“孩子没有保住。”

“替她传太医,送回去吧。”

君逾墨揉了揉眉心,让人将她带下去,他不想再看到君挽亓一眼,哪怕心中还是有些许不忍,他也不想要。

云楚越坐在一侧,似乎看到了男人眼底的泪水。

她死死地攥着他的手。

“别怕,都过去了。”

她知道,他经历过什么,也清楚,往后他会面对什么。

唯一的亲人,唯一一个亲人,他却照顾不好,让君挽亓变成了如今这副样子,他的心很痛很痛。

窗外的雪花很大,落在树上,落在地上,悄无声息,将整个皇城都染成了白色。

云楚越在这里陪了他一晚上,晨起时候才勉强将男人哄着睡过去。

她还有要事,要去一趟九幽台。

今儿是浅音选人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