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躺在那儿的男人,一个激灵,他冲破了云楚越那几根银针的束缚。

很快便坐了起来,陆麟祁满脸痛苦。

他哀嚎着,似乎是痛极了。

“杀了我,快杀了我。”

“陆麟祁,你别乱来!”

云楚越低吼一声,蛊王入体,也不是谁都能扛得住,不是谁的身体,都如云楚越那般变态。

她微微咬牙,再伸手去抓陆麟祁。

营帐之外的男人,格外焦灼。

君逾墨已经快要破门而入了。

要不是仅存一丝理智。

“都不要进来!”

云楚越怒吼一声,她害怕蛊王万一真的发作,胡乱找了个人,又会牵连无辜之人。

她的血性,已经支撑不了太久了。

只听得“咔咔咔”的响声,陆麟祁身上的关节,似乎发生了变化,那些血管全都充了起来。

整个看着尤为狰狞。

云楚越深呼吸一口气,她上前去,想要将男人压制住。

可那蛊王钻心之痛,已经让男人失去了平衡。

他一个铁骨铮铮,在战场上杀敌的硬汉,就这样被一只蛊折磨的不成样子,他在地上翻滚,在那儿挣扎。

可都没有减轻半分。

云楚越的状态也好不到哪里去,她一个踉跄,险些摔了出去,在用尽平生之力,让自己站稳脚跟。

她在祈祷。

云楚越扶着那个桌子,看着鲜血从自己的脸上流淌下来,她的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回来吧。”

“一切都结束了,陆麟祁,你别害怕。”云楚越伸手,从男人的体内,再次将那只蛊王唤了回来。

也是用尽了最后一丝气力。

云楚越整个人,朝着后头,沉沉地倒了下去。

“越越!”

门外的男人,夺步入内,他一伸手,就将云楚越搂在怀中。

女人脸上那般憔悴,苍白。

她的嘴角噙着一丝笑意,伸手,摸了摸君逾墨的脸颊。

“我做到了。”她笑着说道,整个人都重重地挂在男人身上。

“乖,你做到了,累了就睡会吧,我抱着你。”君逾墨浅声道,军营的床都很硬,木板拼成的,他也不想云楚越去受罪,就那么抱着她,足足睡了一夜。

一晚上,她脸上的血都干了。

也没有被擦掉,君逾墨连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吵醒了睡梦中的女人。

难得见她睡得这么香,他又怎么好意思打搅呢。

整个人,整个脊背都是僵硬的。

而陆麟祁的情况,也好了不少,他迷迷糊糊醒来,就看到了君逾墨他们。

“嘘。”

男人浅声道,示意他不要出声,就怕吵醒了怀里的人儿。

“先把药喝了吧。”萤时端着药进来,是之前云楚越吩咐好的。

就是害怕,陆麟祁体内的蛊压制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