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出现状况

8月8日，国际数学家大会来到了第三天的日程。

邱成桐像往常一样早早来到了报告厅，人老了瞌睡少，醒得也早，而且他一直以来都有早到的习惯。

报告厅里稀稀疏疏坐着十来人，其中有几个人是认识的，点头打过招呼后，邱成桐便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

以他在学术界的资历，毫无疑问被安排在了居中的第一排。

断断续续又有许多人走了进来，邱成桐一边看着今天的日程单一边向进来的人点头示意。

有几个教授走过来和邱成桐说着些什么，他只是微笑着回应，但他布满皱纹的脸上还是可以看得出，写满了担忧。

随着时间推移，偌大的报告厅逐渐被人填满了，怀尔斯也提着自己的公包走了进来，微笑打着招呼，然后坐在了邱成桐旁边的座位上，将资料从公包里拿出来仔细地放在了桌面上，扭过头对邱成桐说道。

“这一届大会感觉不够有趣啊。你有同样的感觉吗？我的老朋友。”

虽然前两天的报告会也有一些难得的闪光点和重要的研究成果让人眼前一亮，但整体来看还是在吃以前的老本，没有更新颖的东西。

事实上，近二十年来整个数学界都显得有点死气沉沉，给人一种行将就木的感觉，早已没有了一个世纪前的精彩，不然也不会七个千禧数学难题，到目前为止也仅仅被一个数学疯子解决掉了“庞加莱猜想”。

“我也有这种感觉，现在学术界确实没有当年那么精彩。”邱成桐反应有些迟钝，过了好一会儿才回应道。

“我的老朋友，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怀尔斯看出了邱成桐心里装着事，关心地问。

“只是有点担心。”邱成桐回答道。

“说起来一会儿孔明就会上台作报告了，你是担心他紧张吗？”怀尔斯指着日程表上排在第二的名字说道。

“紧张？我想这不是我担心的事。事实上直到昨天晚上，他身体状况都还很糟糕。”邱成桐满脸担忧。

“哦？他还没有好吗？那真的太遗憾了，我本来挺期待他的报告的，他的那篇论是我审核的，非常漂亮的证明。”怀尔斯确实很遗憾，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如此优秀的年轻人了。

剩下的座位很快就被填满了，坐在邱成桐左边的是来自哈佛大学的马洛里科里，是一名不满0的年轻的数学家。

此人为人有些孤傲，在数学界里人缘历来不太好，但数学造诣却是极高，上一届数学大会因成果证明了“柯伊特-格拉斯曼猜想”而获得“菲尔兹奖”。

邱成桐和他只有过一面之缘，不算熟，便只是点头打过招呼。

......

随着主持人声音响起，报告会正式开始了。

邱成桐左右环顾了一下，没有发现孔明的身影，想来是到后台准备去了，便放下心中那一丝不安，静下心来听报告。

第一位走上台的学者叫罗兹.波顿，因证明了【NP完全问题】的弱形式被邀请上台作报告。

【NP完全问题】是著名的千禧七大数学难题之一，是一道在理论信息学中计算复杂度理论领域里的问题，至今没有人能够解决。罗兹.波顿从一个巧妙的角度入手，证明了【NP完全问题】的这个弱形式，将这个千禧难题向前推进了一大步。

罗兹.波顿理论基础非常扎实，虽然相关的论早已经发布在相应的数学周刊上，现场的学者几乎人手一份。

但罗兹.波顿的讲解，依然让人有不一样的体会，报告厅前方那面巨大的黑板上写满了晦涩难懂的数学公式，很多人式都收获颇丰。

邱成桐研究的数学领域与这个领域扯不上太大的关系，以他的学术水平也基本能够听得懂。

他心里还想着别的事，在听了一大半后，便起身向后台走去。

......

邱成桐显然是去后台找孔明的，主持人站在幕布旁边，看见走过来的邱成桐也是很惊讶，礼貌地问他是否需要帮助。

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邱成桐很快找到了孔明，这个年轻人正坐在一旁地休息区闭目养神，脸色倒是挺正常地，看起来病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邱成桐悬着地心终于放下了一半，走过去轻轻拍了拍孔明地肩膀。

“孔明，怎么样？好些了没？没有问题吧？”一连串的问题，看得出邱成桐对这个年轻人的关心。

孔明看见邱老教授过来，听到老教授对他的关心，也是心中一暖，起身微笑致意。

但是他现在真的说不出话，只好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然后张开嘴给邱成桐看了他发炎的扁桃体。

本来今天早上一醒来他就感觉自己身体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很高兴的翻身起床。然后又悲剧了，他发现自己的嗓子好像病情还加重了，通过镜子都能明显看见扁桃体肿得很大，说话非常吃力。

医生告诉他这是重感冒的后遗症，很正常，让他不用担心，尽量少说话就行。孔明顿时慌了，等会儿的报告会怎么办？要不放弃吧？

坐在房间安静地想了二十分钟，诸葛亮给了他一个疯狂而且刺激的主意。

邱成桐见状，急得像热锅上地蚂蚁，便要拉着孔明去和主持人说明情况，然后看能不能改天或者干脆放弃报告。

孔明给了邱教授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用沙哑的声音费劲地说。“邱教授，别.....担心，我有办法。”

邱成桐不明白这个年轻人为什么这么淡定，话都说不出还怎么作报告？但是看孔明一脸从容的样子，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正在他左右为难时，报告厅里已经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显然是罗兹.波顿已经完成了他的报告。

“完了，就算丢人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邱成桐自然明白，现在再去沟通已经来不及了。

工作人员已经来提醒孔明准备上台了，孔明微笑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随即起身，一步一步朝着主席台走去。快上台时，回头给了邱成桐一个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