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砚卿照例在时安睡着后,到另一个房间把自己锁起来。

他前面放着平板,上头是监控的时安的睡姿,他自己闭着眼睛休息,同时耳朵上还带了个耳塞,可以听到时安的任何状况,这样就算他闭着眼睛,她那边只要发出声响,他也能知道。

即便如此,他也不敢放任自己睡过去,闭眼睛也只是养神。

他既担心时安一睡不醒,也怕她睡睡醒醒地反复折腾。

果不其然,半夜,他听到时安在叫他,立马睁开眼睛,就看到屏幕里的时安已经醒了,正在满房间里找他。

等封砚卿赶过去时,时安正拿着一把刀,对着自己的掌心就要划下去。

封砚卿立马上前制止了她:“时安,你做什么?”

时安抬头看到是他,却很高兴:“诶,我这仪式还没开始呢,哥哥怎么就出现了?”

封砚卿一听就知道,她又陷入了某种梦境的剧情里了。

他摁着她的脑袋,将她紧紧摁在怀里,生怕松开了一点,就抓不住她了。

那一晚上,他拥着时安坐在沙发上,时安在他怀里重新睡去,他连眼睛都不敢闭。

如此,挨到了天亮。

却有更糟糕的情况出现。

时安混乱程度更严重,她把封砚卿当成假的。

封砚卿无所谓她把自己当真的假的,可时安把他当假的,就无法信任他,还会因此做出很多她本人没意识到,但非常危险的事。

而作为“假”的封砚卿连提醒她,帮她都很难!

总不能把她强行绑起来,或者关在一个包装起来的房间里,像对待一个重度精神病人一样对待她?

好在这个时候,封祁月带着时安的爸爸时慕白回来了。

这对二婚夫妻,刚结婚那会,看上去并不怎么和谐。

毕竟,封祁月算是“强取豪夺”地跟时慕白结的婚,而时慕白当时也是走投无路了,为了时安,两人就结婚了。

婚后,时慕白还算恪守丈夫的本分,只是多少带着疏离客套,和一丝丝不易察觉又确实存在的冷漠。

封祁月面对这种情况也很烦躁,她是上位者习惯了,强势惯了,也不知道怎么去哄自己的丈夫。

两人之间的问题很明显。

然,也不知道两人这次出去,都发生了什么事,让两人看上去和谐不少,言语行为间,倒像是一对默契的,有爱的夫妻了。

刚到家时,两人脸上还带着些微未收的笑意,直到封砚卿面色难看地对他们说,时安出事了。

“小安?小安,爸爸回来了!”

时慕白小心地蹲在时安跟前,轻声地呼唤她。

时安则坐在房间角落的地板上,手里拿着画笔在纸上画画,画风像小孩一样幼稚,画着画着,她不知因为什么越来越狂躁,笔在纸上用力地来回画直线,因为过于用力,笔尖扎破了纸,她恼怒地想将笔扔出去。

时慕白就是这时候来到时安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