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一晚上都在担心莫茵又要被韩戒没命折腾。谁知她担心了一晚上,却任何事都没发生。

第二日清晨,韩戒要上朝起得早,青竹伺候着他穿衣洗漱,发现韩戒两只眼睛下面一片黯淡,精神萎靡不振。倒像是一晚上没睡似的,也不知是怎么搞的。不论如何,送走了这位让人不放心的,她总算松了口气。轻轻地进屋发现莫茵睡得好好的。她也放了心,将早上需要做的事情交代了一下,才去自己屋里躺下休息。

韩戒坐在龙椅上,听着下头朝臣们的奏报,精神实在无法集中。他昨夜根本就没法睡。又拼命克制着自己,不去再度伤害莫茵。因此他几乎是和自己打了一仗。这会儿累的不行,只想赶紧散朝,他好回朝阳殿的寝宫去补一会儿觉。

莫茵一晚上却睡的极好。韩戒除了在开始骚扰过她。非要抱着她不可之外,手脚都很老实。她也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想想都觉得自己胆子很大,居然这么放心和韩戒睡在一起。特别是如今他身体里有那什么凝情水。

太皇太后第二日得知郑贤妃已经被韩戒下令赐死,不由得吃了一惊,忙问是为何。

管事太监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太皇太后摇着头喃喃道:“这郑贤妃真是,在宫里这么多年,苦心经营,终究毁于一旦啊。何必这么着急?可惜了啊,真是可惜了这么一个人。”

一旁孟淑妃疑惑不解,“太皇太后,郑贤妃敢对皇上下药,您还帮她说话?”

太皇太后轻笑一声,“在后宫中生存,哪个女人不得拿出自己的本事叫皇上多看自己一眼?这郑贤妃不过是做了后妃为了争得一份宠爱会做的事。却没想到皇上竟然这么利索就赐死她。我看这其中少不了莫家那丫头的挑拨和添油加醋。”

孟淑妃担忧地皱着眉头,“皇上对莫家女那般宠爱,为了立她为后,力排众议还威胁朝臣们这皇帝都不做了。我不知何时才有机会与皇上接近。”

太皇太后见孟淑妃这么不争气,忍不住道:“你这丫头真是,不是与你说了,要有耐心。耐得住这宫里的寂寞。何必急着在皇上面前露脸。你也知道如今他眼中只有莫家女。咱们慢慢来。”

孟淑妃起身对太皇太后蹲身行礼,惭愧道:“是孙女着急了。太皇太后教训的是。”

“哀家准备把前在贤妃宫里伺候过的人,捞出来几个留在你身边服侍,你好好让他们跟你讲讲皇上是个怎么样的人。做到知己知彼,方能在将来一击即中。打动皇上。”

“谢太皇太后为孙女操心。”

太皇太后语重心长对孟淑妃道:“瑶霜啊,孟家能不能崛起,就看你了。哀家好歹是孟家出来的。前十几年觉得我皇儿是个能干的,我总算可以歇一歇了。谁知他命短,皇位上换了人,对孟家人就不那么仁慈了。要不然,孟家也不会这么快就垮下去。”

“太皇太后放心,孙女一定不会令您失望。”她为了孟家,更是为了自己那一支,从祖父起便被得势的那一支孟家排挤。若是将来她在宫里站住脚跟,就可以光耀门楣了。

休息了几天,莫茵的身子才算恢复利索。春日天气和暖,春风醉人,总爱叫人犯懒犯困。她歪在在榻上看了会儿,便犯了困,眯着眼要睡不睡的。青竹在一旁做针线,给小鱼缝制衣裳。主仆二人互不打扰。

忽然青竹“咦”了一声,对莫茵道:“小姐,你没发现,皇上已经有几日没来明月阁了吗?”

莫茵被她的话拉回快入睡的神智,轻轻地嗯了一声,“是有好些日子了。”

青竹见她竟然这么淡然不当回事,便又道:“这可够奇怪的,先前皇上哪天不来咱们这儿啊。这几日是怎么了?竟然连着好几日不来。”

莫茵懒懒地道:“许是朝堂上有什么事,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白天有事,晚上总该闲下来。”

莫茵转过脸来,看了眼青竹道:“皇上不来不正好么?清净。”

青竹道:“可小姐明明与皇上感情才好了一些,忽然不来,总让人心里不安。”

莫茵笑道:“怎么,你怕我失宠么?”

青竹想了想,鼓起勇气道:“小姐,或许我说这话,你不爱听。可如今咱们要在宫里生活。该争的东西还是得争。你若是懒怠了,那另外十二个可就要蠢蠢欲动了。特别是太皇太后带进来那个孟淑妃。太皇太后如此偏宠她,想来后面不会消停,甘于做个叫人想不起的妃子。你得打起精神来应对才是啊。”

莫茵听青竹说的一套一套的,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道:“青竹,我小看你了。没想到你把形势看得如此透彻。”

“小姐,你还笑呢,奴婢都是替你想呢。”青竹道。

“我知道,我心中有数。”莫茵道,“皇上不过是几天不来,又不是已经对我冷淡了一年半载,不用担心太多了。”

莫茵想的是,既然那药那么强大,韩戒以后就算对她没有当初的深爱了。

想到这些,莫茵心中便有些酸涩。没想到她一心要做个不流于世俗之人,到最后还是活在了这些凡尘俗事中。

韩戒这几日除了政事繁忙之外,的确是有意不去明月阁的。只因为他满脑子都在随时随地想到莫茵,想到与她做那事。他生怕自己被药物支配了身体,以后变成一个无法自主的行尸走肉。因此特意与体内的药物抗争。

这些日子的难熬,只有他自己知道。前两日,他夜里压根就没有睡着过。翻来覆去都是想冲进明月阁中,与莫茵颠鸾倒凤的念头。好在他拼命压制住了那些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