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萱狠狠地呆住。

就在这时,忽然听到隔间那,那美貌妇人笑起来。

方萱转过脸来,只见那美貌妇人对她摇了摇头,声音清脆道:“姑娘,这么好的男人你看不见,非得去想一个已经是有妇之夫的男人做什么?”

方萱有一瞬间,恍惚觉得这女子的长相与莫茵有几分相似。

那妇人说完,那男子抬眼朝方萱与沈寒生看了过来一眼,又收回视线,对那妇人柔声道:“夫人慎言。”

那美貌妇人却不听他的,站起身,端着茶杯来到方萱面前,笑眯眯地对方萱道:“这么久了,我总算见到一个敢于挑战如今风俗规矩的姑娘。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方萱听她话的意思,好像她这么反叛,挑战父母权威,活出自我,好像是值得夸奖 的事。便起身,端起茶杯,对那妇人道:“多谢夫人。”

“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这个世道,对女子设置的条条框框太多。婚姻大事基本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位公子对姑娘一片真心,能默默陪伴你五年,真是令人感动。姑娘你可一定要珍惜啊。”

方萱虽然觉得这妇人言行奇怪,居然管起她的闲事来,可到底人家是好意,便笑着道:“与夫人萍水相逢,感谢夫人热心了。”

那妇人笑道道:“珍惜眼前人。比什么都重要。”

那隔间里的男人似乎听不下去自己的夫人管别人的事,便起身走过来,对方萱与沈寒生歉意地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夫人就喜欢给人做媒,你们不要听她的。”

“胡说,我这不是做媒,我这是期盼有情人终成眷属。”那妇人对男人道。

男人责怪的眼神中都透着对她的宠溺,“快过来吃饭吧。吃完我们还得赶路。”

“哎呀,夫君!“妇人娇嗔道:“不要这么着急赶路嘛,我坐车都坐累了。”

“既然如此,那今晚就在这人住下。”

方萱看着那男人像是拉着一个小孩子一样,把自己的夫人带回去,忍不住发笑。

沈寒生见方萱笑了,他便也跟着笑起来。想象方萱若是像那美貌妇人一样对他撒娇。 他的整颗心都要融化了。

吃饭完出来,方萱埋头便走。根本不搭理沈寒生了。沈寒生见如今话已挑明,方萱不知该如何回复自己。为了不叫方萱看到自己不自在。他便在驿馆里,等到方萱走了一段才牵马出门。谁知,方才那美貌妇人却忽然叫他。

他转身看到,那妇人朝他走来,脸上带着笑道:“实在是惭愧,方才听到你们交谈中,似乎提到一个画大家。我与夫君对画也颇有研究,这次出来,一来游览名胜古迹;二来,便是收集一些画回去收藏。公子可否告诉我这位画大家居住何处?”

沈寒生道:“这我可就无可奉告了。这位画大家并不见世人。所以,我不能告诉夫人她住在哪里。”

“那,可否告诉我,这位画大家的姓名?”

沈寒生想了想道:“她叫清音。”

“清音?这么雅致的名字。人一定也是清幽如兰了。”

沈寒生估摸着方萱走的已经够远,便抬手对那妇人道:“夫人告辞。”

那妇人见他急着走,也便不纠缠了,见他身形利落地翻身上马,笑着对他道:“祝你与早日打动那位姑娘的芳心,把她娶回家!”

沈寒生见这位夫人实在是有趣,说的话正中他的心意。短暂在心里衡量一番后,对她道:“这位清音姑娘,是方姑娘的表妹,住在青城,隐居山村。若有缘你便能找到她。”

那妇人笑眯眯地道:“多谢公子指点迷津。快去追你的爱人吧!”

沈寒生心里乐开了花,急忙打马追赶方萱而去。

莫茵此时并不知道她的隐居生活,即将被打破。自从宋飞来了以后,小鱼好似有了玩伴,整日都围着宋飞打转。宋飞教他拳脚功夫。他柔弱的小身板儿明明练了几下便支撑不住,却也不肯放弃。满脸汗水地坚持着。

莫茵有时见到他这般刻苦,也会心疼。这孩子的韧性也不知像了谁。她懒得往深处想。

离他们所居之处四五里远的村镇,有个集市。原本只是零散的卖货郎挑着担子来卖货,后来便渐渐在这里形成一个集市。这日正好十五,宋飞便带着小鱼出门去集市上玩耍。

这集市不但有各种生活所需之物的,更有那玩杂耍的。每到这天,十里八乡的都会过来凑热闹。因此,与小鱼同龄的孩子十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