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以后和爹爹要多保重身体。虽然女儿是回来了,可终究不能日日在你们身边尽孝。”

“好歹离得不远了不是?”方氏道,“想娘亲了,就派人来接我进去看你。”

莫茵点点头。这时坐在一侧的韩戒道:“夫人放心,朕会隔三差五便派人来接你入宫与茵儿团聚。”

方氏对韩戒点头致意,“多谢皇上恩典。我这女儿闹出这么大的事来,都叫我无颜面对皇上了。”

韩戒道:“不不,我也有不对之处。如今都过去了。便不再提了吧。”

“好,不提了。多谢皇上这么多年了,还能接纳茵儿。”

方氏这句话,叫莫茵哭笑不得,好像韩戒还能接受她,是给她多大的恩典。

韩戒却道:“朕对茵儿之情,便像是夫人对女儿之情,此生都无法改变。”

方氏听完,心中大为感动,起身跪在地上给韩戒叩头,“多谢皇上对茵儿的情意,茵儿身在福中不知福。”

韩戒忙将方氏扶起来,“茵儿与众不同,是我有福,才能与她共度此生。”

方氏对韩戒的话,十分感动。因此等饭后便劝着莫茵道:“皇上是个难得的,你这次可要好好珍惜。”

莫茵不想母亲再为她担心,便满口答应,“好,都听您的,娘亲。女儿这几年在外头,也成长了不少,定然不会像从前那般任性妄为了。”

方萱此时也在京城, 沈寒生见今日街道上处处禁卫军,又见国公府门口禁卫更多,便猜到是韩戒带着莫茵在国公府中。

原本在听闻皇上半年前,微服直奔北地时,方萱与他还想着敢在皇上前面,将莫茵救走。可惜终究是晚了一步,被皇上抢在前头,见到了莫茵。通过宋飞两人得知莫茵已经不打算再离开皇上身边。方萱便放弃了中途把人带走的计划。

她回到京城,只等莫茵回来时,与她见上一面再说。

沈寒生回到家中,将今日见闻对方萱说了,方萱便立即骑马赶往国公府中。她对国公府熟悉的很,知道既然韩戒也在国公府,那他们只怕是没办法进去的。便从与国公府毗邻的刑部尚家翻墙,绕到莫家厨房中去。

两人一路飞檐走壁,躲避着随处可见的禁卫军,来到厨房中,厨房中的管事妈妈认得方萱,听她要见莫茵,便将她带了出去。

沈寒生只能留在厨房中等消息。

此时莫茵正在母亲的院子中哄着小鱼睡觉。她想韩戒请求天黑时再离家入宫,韩戒应允了的。因此,这时她在母亲这里,韩戒则在客房中安歇。

等小鱼睡着,方氏便与莫茵在外间说话。谈话间,莫茵才知道方氏因为前几年流的泪太多,如今视力不大好。莫茵便再度惭愧万分。握着母亲的手,垂泪道歉。

正在母女两人说话中,方萱从外头做贼一般进来,莫茵瞧见了。吓得不轻,起身问道:“你怎么进来的?”

方萱道:“自有办法。”

方氏见方萱竟然这般大胆,皇上可是在她家中呢。若是方萱闹出什么乱子来,那可就罪过大了。便对方萱道:“萱儿,天子在此,你万不可轻举妄动。若有什么话对茵儿说。你改日再来。”

方萱道:“姑母,改日我哪还见得到茵表妹。姑母放心,我自有分寸,不会害国公府担责。我只是找表妹说两句话。看看我的外甥。”

方氏从这话中,听出了重大信息,那便是方萱是知道莫茵一直都活着的。当即便冷下脸来,问道:“萱儿,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茵儿还活着的消息。却一直不曾告诉我?”

方萱痛快承认道:“姑母,的确,茵儿这些年在外,是我为她保守秘密。”

“好你个死丫头!”方氏大怒,气的想找东西打方萱。她为失去女儿伤心欲绝,肝肠寸断的。却原来方萱早知道,却一直瞒着他们。每年来家中探望,也一丝口风也不曾透露。

方萱见方氏要打她,忙赔笑说好话,“姑母,你消消气,消消气。是我不对,我其实应该早告诉你和姑父,表妹还在世呢。可这不是我不常在京城嘛。也是为了保护表妹啊。毕竟表妹还活着,算是欺君之罪。你们都知道的话,被牵连怎么办?”

“我用你为我考虑?”方氏气的胸口不停起伏,莫茵生怕她气坏了身子,忙揽住她的肩膀道:“娘亲,是我要表姐为我保密的。怪不得她。女儿这些年在外,若不是有表姐一直帮衬照顾,还不知会如何。她也是最喜欢小鱼的,比我这个娘亲还对孩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