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淑妃正在一旁陪伴太皇太后,听说莫茵来了,便想起上次在御花园,莫茵阻拦她教训周才人的事,对太皇太后道:“祖母,皇后娘娘如今可威风着呢。上次在御花园中,那周才人挡了我道,我教训了她两下,结果皇后娘娘看到了,过来劈头盖脸训斥我,我差点儿就被她给责罚了。”

太皇太后惊讶道:“还有这事儿?你怎么早不跟我讲?”

孟淑妃道:“这不是太皇太后前两日身子不舒服,孙女怕气着你么。”

太皇太后哼道:“皇后真是胆大包天了。连我的人都敢动。”

孟淑妃道:“她一个人,独占盛宠,有皇上撑腰,自然能在宫里作威作福,不把您放在眼中。”

“我倒要看看今日她来是干什么。”

通传过后,刘太妃与莫茵便前后来到太皇太后面前。施礼过后,太皇太后对刘太妃赐坐。却叫莫茵站着,冷冷地瞧着她,道:“今日是吹的什么风,把皇后娘娘吹到我这老太婆的宫里来了?”

莫茵垂首恭敬道:“妾身来给太皇太后请安,本就是应该的。前段日子,妾身忙于打理宫中杂事,不曾有闲暇时间来给太皇太后请安,还请太皇太后宽宏大量,不要生妾身的气才好。”

刘太妃忙应和道:“是啊,我看皇后这些日子的确繁忙。”

太皇太后看了刘太妃一眼,冷笑一声,对莫茵道:“我老太婆怎么敢怪罪皇后娘娘,你是一国之母,是皇帝捧在心尖上的人。旁人若是怪罪了你,只怕皇帝知道了要动起刀子来。”

莫茵听太皇太后说的每句话都夹枪带棒,心知这老太太这次又不好相与,顾念她是个老人家,她忍耐便好。便笑着道:“太皇太后,妾身这次来,是妾身与皇上商量着,下个月办一场马球赛,像前些年那样,邀请宫中诸秀女嫔妃与京中贵女,外命妇们都参与。好让宫里热闹热闹。”

太皇太后听完,面露不屑,“既然你都与皇上商量好了。你来我这做什么? ”

“自然是邀请太皇太后到那日驾临现场观赛。”莫茵道。

太皇太后冷笑,“皇后,你也不看看哀家如今的年纪,一把老骨头,这拐杖都用上了,还能去哪儿?一场马球赛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哀家不感兴趣,不去。”

孟淑妃听闻此事,却是跃跃欲试。她舞蹈跳得好,马球技艺却是一般。可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可以有机会与韩戒见面。

原本她每日清早可以在韩戒从明月阁回朝阳殿的路上,见韩戒一面。可韩戒却不想见到她。三天前直接下了道命令,命她不许每日清早出现在他眼前。若有违反,便要禁足。她正发愁以后又该如何引起韩戒注意呢。

“太皇太后,这宫中许多年都不曾举办马球赛了。去看看也无妨啊。”她拉着太皇太后的衣袖撒娇讨好,“我一直听说茂林别苑景色宜人,如今又是最好的赏景月份。去吧,去吧,太皇太后。到那天,我也要参赛的呀。你就当是为了看我。”

太皇太后光顾着和皇后置气,倒是把孟淑妃给忘了,这是一个极好的露脸机会,的确该重视。

“茂林别苑哀家也好几年没去了。去看看也无妨。”太皇太后道。

莫茵就没想太皇太后会去。或者说她去或不去并不重要,她只是来请她一趟,做到她该做的,让她挑不出毛病罢了。

因此,太皇太后是为了谁才去,她并不在乎。

正这般想着,太皇太后又在上头发话了,“皇后,我听说前几日,你与淑妃在御花园争吵了。可有此事?”

莫茵抬头看见孟淑妃投向她的得意眼神,知道这是准备让太皇太后教训她呢,便重新低下头,道:“太皇太后,孟淑妃当日在大庭广众之下教训周才人实在不妥当,妾身才出言阻拦的。且那周才人脸上已经被淑妃打的带伤。妾身不该管也得管。”

“一个才人,淑妃打了就打了。且瑶霜不是那蛮不讲理的,会教训她,自然是她有错处。”

莫茵道:“可妾身是皇后,就算周才人有不对的,淑妃也该对妾身讲,由妾身来处置她。”

太皇太后哑口无言,却不甘心就这么被莫茵堵住嘴,便扬声道:“皇后,你好不容易来一趟,就是为了气我吗?淑妃年纪小,比不得你阅历丰富。我帮她两句,你听着便好,跟我顶什么嘴?”

莫茵无语,为了不起争端,只好伏低做小,“是,是妾身的不是。太皇太后别生妾身的气。”

“赶紧走,看见你就烦!”太皇太后不耐烦地扭过头。

莫茵巴不得她把她赶走,忙屈膝而后告退出来。

等她一走,太皇太后又把炮火对准了刘太妃,“太妃,你可要清楚你站在哪边儿。别做让我寒心的事。”

刘太妃哭笑不得,“是,妾身心中清楚。太皇太后放心。”

“替我好好看着莫家女。我定要找出她的把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