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竹道:“是啊,沈大侠跟了表小姐那么多年呢。虽然说现在两人分开了。可万一哪天沈大侠又回来了呢?表小姐肯定现在在等着他的。”

“就算不是因为这个,表姐也不会随便就嫁人,虽说秦将军很不错。可表姐那个性子。哪是能被人安排的。”

韩戒离开后的别苑照旧是悠然宁静的。惜公主在难过了几天后也恢复了过来。

此时的宫中,正逢孟淑妃十七岁的生辰,太皇太后自然要为她好好操办,且亲自去朝阳殿请韩戒到时到场。

“就是去做片刻,也算给淑妃一个面子了。”太皇太后一副孤苦哀求的姿态,“我知道,你现在看到我这个老太婆就烦,也知道你不满意我为你选的这些秀女,也不喜欢淑妃。可这后宫不能真的只有皇后一个女人吧?历朝历代没有这个先例,你把淑妃当一个堵住众臣之口的摆设也好啊。算祖母求你,不为别的,就为给淑妃一点颜面。她进宫这一年,服侍我尽心尽力,陪伴我这个孤老婆子,也算是功劳一件啊。”

韩戒吃软不吃硬,见太皇太后这般恳求,便答应了下来。并让周公公为淑妃准备了一份贺礼。他想着若是淑妃能一直安分守己,没有不该有的心思,她既然喜欢留在宫中,他就留着也无妨。就如太皇太后所言,陪伴老人家解解闷也是好的。

自从莫茵离开皇宫,宁仁宫韩戒鲜少去一趟。这日,他处理完手边的奏章,想起莫茵,便想着回宁仁宫去看看,寻些安慰。绕到经过御花园时,他忽然看到一个白衣少女在园中凉亭中作画。

想起莫茵最爱的便是作画,他便命步辇停下,往那凉亭走去。那少女背影也与莫茵体型有些相像。他忍不住更加好奇。

他悄悄走到那少女背后,看见她正在画对面一丛牡丹花。构图,意境,以及上色,都有几分功底。

便忍不住开口道:‘画得不错,没想到宫里除了皇后,竟然还藏着一位画师。”

那少女被他的声音吓的一下掉了手中的笔,转过身看到是他,更是吓得魂不附体,慌里慌张地跪下来,“妾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

韩戒道:“起来吧。我看你这画有些皇后的影子,莫非你就是周才人?”

周才人不敢抬头,“正是妾身。”

韩戒道:“果然有几分天赋。皇后跟我提起过你。”

“多谢皇上夸奖。”

韩戒道:“既然喜欢画画,不要荒废了。继续画吧。”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周才人等他脚步远去,才敢缓缓抬起头来,捂着胸口,难以置信自己竟然与皇子在此巧遇。

上天果然还是偏爱她的,孟淑妃使尽了手段,没能得到皇上正眼看过。她一个认命此生不会与皇上有交集的人,竟然得到了皇上的注意。

看来她当初借着自己学过画画,主动向皇后靠拢还是有用的。虽然皇后阻止了皇上封她为婕妤,可若是她偏偏命里注定会上位至妃呢?

转眼便到了孟淑妃生辰的晚上。宫中所有人都来恭贺。孟淑妃一番盛装款款陪伴在太皇太后跟前,接受众人的祝福和礼物。

韩戒也在晚膳过后过来庆贺。孟淑妃心中万分激动,看向那些才人们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得意。才人们心里有嫉妒的,有打算稍后巴结的。周才人在角落里痴痴地盯着韩戒看。许是越专情的男人,越有独特的魅力。在她看来,这世上再也没有比韩戒更出色英俊的男子。

她庆幸自己代替生病的姐姐入了宫,才能见到这样高高在上令人只能仰望崇拜,掌握着人间最高权力的男人。也明白了为什么那么多女子挤破头入宫的原因,最出色的男子和无上的权势,试问谁不喜欢呢?就是当今皇后,那般强烈的挣扎过,最后还不是乖乖地待在他身边,且想要独占他。

这样的男人怎么可能只属于她一个人?

被一群女人围绕着,且各怀目的,又吵闹的很,韩戒实在没耐性多待,坐了一盏茶时间,便起身要走了。

太皇太后见状忙劝道:“怎么这么着急走?待会儿还有一场好戏给皇上看呢。”

韩戒不解,“不知祖母说的是什么好戏?”

太皇太后微微一笑,“你再坐会儿,马上就知道了。你我祖孙两个,就是在一块儿时间太少了,所以才生分的很。你是祖母的嫡亲孙子,祖母还记得当年你与你母后为了护卫你父皇的皇位,当着众多朝臣的面,将谋逆的王丞相当场拿下的场景。那时哀家就想,你果然不愧是韩家的子孙,有你父皇的风采。”

韩戒见太皇太后今日对他态度这么柔和,不好冷硬拒绝她,便只好耐着性子,又坐下来。

过了没多久,随着一阵清悦的乐声,一群身穿蓝色舞服的舞姬收执羽毛扇轻盈飘至众人中间,开始姿态优美的舞动起来。

不一会儿,十几个舞姬将手中的羽毛扇聚在一起,形成两把巨大的扇子,朝着韩戒翩然而来。等到了他桌前,羽毛扇忽然如花朵般渐次绽放,从中露出一张明媚娇媚,眼含娇羞的少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