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戒幽深如墨的双眼盯着方萱,“你听说了王婕妤之事?”

方萱见他没有躲着藏着,觉得他还有救,“听说了。那毒妇皇上为什么不立即赐死?”

韩戒摇头,“你不知其中内情,我若是现在杀了她,完全是如了其他人的意。”

方萱听出他话里的端倪,“怎么?王婕妤还是被冤枉的不成?”

“等过两日你便会知道了。你放心,朕给你保证,在接皇后回来之前,我会将公众这些乌烟瘴气散光。”

“皇上此话当真?”方萱问道。

“朕何时出尔反尔过?”

“那好,我等着皇上将这后宫恢复皇后离开时的模样。”方萱道。

韩戒忍俊不禁,“郡主,皇后有你这样一个好姐姐,你觉得朕敢做什么对不住她的事情么?”

“你是皇上,你又什么不敢的?”

“朕是皇帝,可朕也是一个**凡胎,有些事也不会借着权利在手为所欲为。”韩戒苦笑。

方萱实在无法理解韩戒既然都做出对不起莫茵的事了,怎么还一副正人君子有口难言的口吻。

从房离开,方萱便出了宫。今日进宫虚惊一场,还算皇上有人性,没有逼迫她。她心情不赖,便决定去熟悉的酒楼喝两杯。

到了酒楼最爱的那间雅间,掌柜的便亲自过来,吩咐小二上她最爱的酒菜。而后奉承一番。

方萱摆摆手,对那掌柜道:“好了,老张,你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你。虽然我现在被封了郡主,可我还是那个我啊。别这样,太尴尬。”

那掌柜的这才离去。给她关好门。可没过多久,又推门进来。方萱正提起茶壶倒茶,并没有看身后便高声道:“老张啊,你怎么越来越罗嗦?再这样,我下次可不来了啊!”

谁知背后却并没有人答话。她便扭过头来,一看进来的人,手上的茶杯叮当一声落在了的桌子上,又弹到地上,摔成两半。

“怎么,再见到我,这么惊讶?”

“沈寒生?沈骗子?!你还敢出现在我面前?”方萱说着噌的一下站起来,提起拳头便朝着沈寒生面门直击。沈寒生一看这女人不是闹着玩,便立即闪身躲避。

方萱满心愤怒,哪允许他逃脱?这一拳落空,立即又是一拳送出去,却不想还是男人技高一筹,一把握住她的拳头,顺势把她拉入自己的怀中,眉头皱起来,口中道:“方大小姐,几个月不见,你就这么欢迎我的?”

“我呸!谁欢迎你?你算老几?”

“是是是,我算老几。我只是一个被你抛弃的保镖。你如今已经找到了如意郎君,自然我就成了多余的。不该出现,对不对?”

颠倒是非,一派胡言!方萱被他的话气得脸都红了。手肘趁着沈寒生放松的间隙,一下捣中他的胸口。

沈寒生闷哼一声松开了她,捂住胸口,皱起脸来,“你当真对我下这么狠的手?”

方萱撩起袍子,一脚踏在椅子上,将一张椅子朝他踢过去,“我恨不得杀了你呢!”

沈寒生出手接住椅子,转到自己身后,在椅子上坐下来,双手举起,投降道:“好好,我的错。你冷静些,听我说缘由。”

“满嘴谎话的骗子,谁要听?!”

方萱说完,转身欲走,却被沈寒生眼疾手快,一把从身后抱住,把她重新拉回怀中,“不许走,我哪里骗你了?这不是回来了?是不是怕我不要你了,嗯?”

“滚!”方萱骂道。想要再度挣脱,却被男人牢牢地扣住。

沈寒生的笑声在她耳边一阵阵地响起,“你放心,我无论如何也不会不要你的。你就是我命里的劫,逃不脱的。”

方萱整理了一番思绪,道:“皇上已经将我与秦少云赐婚。沈寒生,你回来的太晚了。”

腰间的力道紧了紧,男人的声音带着冷意,“太晚了?不可能。你只能嫁给我。”

“皇上还知道听从我的意愿,我不愿嫁去南越就不勉强我呢。你又算什么人,能阻止我嫁给谁?”

“你不愿嫁去南越?”沈寒生问道。

“当然不愿意。一个小国家,又距离中原这么远,人生地不熟,我去那找罪受么?”方萱说完想起沈寒生也是南越人,便问道:“你是不是南越人?”

沈寒生却没有出声,而是松开了手臂。方萱得到自由,立即从他怀中逃脱,转过身来。眼中带着还未散的怒意盯着他。

“我是南越人,”沈寒生盯着她道;“因为我是南越人,所以你会讨厌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