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韩戒便启程回了宫。临行前,又对莫茵千叮万嘱,生怕她照顾不好自己。莫茵哭笑不得,又知道男人是关心她,便他说什么,她点头答应什么。完全配合的模样。

韩戒走后,剩下太皇太后等一众女眷随后出发。

“惜儿就交给皇后了。”刘太妃将惜公主交给莫茵,而后便要陪着太皇太后回宫。

“太妃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莫茵看了一眼惜公主。这小丫头显然对不用回宫十分高兴。

刘太妃又叮嘱惜公主,“皇后娘娘怀着身孕,你要听她的话,不要惹她生气。知道吗?”

“我知道的,母妃。你放心好了。”惜公主道。

太皇太后因为昨日孟淑妃摔断了腿,又与韩戒起了争执,一早上都没个笑脸。原本刘太妃是不用回去的,可她又可怜太皇太后如今这境况,怕她想多了,气坏了身子,便还是决定回去了。

孟淑妃被人抬着上了马车,当她看到莫茵与方萱,想着方萱昨天不但在赛场上大出风头,还害她摔断腿,最后竟然还获封郡主封号。她气的昨夜里一晚上都没睡着。

她恨恨地看了方萱一眼, 心道:“等着吧,早晚我会报仇!”

送走了太皇太后等人,惜公主便缠着方萱去学打马球了。莫茵在青竹陪伴下在别苑中散步。

莫茵看了看四周的景色,树木葱茏,繁花遍地,空气清新,便对青竹道:“在宫里闷了几个月,还是这里好,环境清幽,也没那么多人和事。”

青竹道:“就说啊小姐。还是这里好,不用回去面对太皇太后。不过,若是太皇太后当初不回来也没有那么多事。”

莫茵看了看青竹被掌嘴后,脸上的伤,见恢复了一些了,已经不影响说话,她笑了笑,道:“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多事也正常。”

青竹道:“老也得有个老的样。你瞧瞧她都做了什么事。你怀着孕,她都狠得下心罚你跪。这和外头那种虐待儿媳妇的恶婆婆有何区别?她就是看不得小姐与皇上恩爱,一心要拆散你们。”

莫茵知道青竹因为前日太皇太后命人罚了青竹,因此怨气大些,便道:“这些话,在我跟前说说就完了。千万不要在旁人面前抱怨太皇太后的不是。”

青竹道:“我心里有数,小姐放心。”

又走了几步,莫茵道:“许久不曾作画了。青竹,待会儿你把我的画具收拾出来。有空我画两幅画打发时日。”

“说起画画,我倒想起周才人来了。”青竹道。

“她怎么了?”

青竹道:“小姐没发现么?最近她不再像以前那么殷勤来找你了。以前可是三天两头的来。可来别苑这两天,她连找都没找过你一次。不奇怪么?”

周才人作画是的确有天分的。莫茵一直很欣赏,也喜欢与她交好。

“她来找我一向来是探讨绘画方面的东西。最近大家都忙着马球赛,她只怕没空作画,自然不用找我了。”

“许是我想多了。”青竹道。

莫茵笑道:“这宫里不乏想要接近我上位的。可周才人我看着不像有那心思的。”

青竹道:“人不可貌相。她看着是没有那份心思。可万一是藏得深呢?反正我觉得周才人不是简单人。”

“随她去吧。”莫茵道:“无论如何,她也是名正言顺选入宫中来的秀女。是皇上的女人之一。有那份心思也正常,就看皇上会不会让她如愿以偿了。”

青竹道:“我看皇上对小姐痴心不改的。这些才人一辈子都不会有机会的。”

莫茵轻轻一笑,没有说话。

……

方萱带着惜公主来到房,先选了一匹矮小一些的红马给她当坐骑。

惜公主眼睛亮晶晶地牵着马缰绳,摸了摸马脖子上的鬃毛,很喜欢的样子。

方萱道:“要想学打马球,得先学会骑马。”

惜公主点点头,“好。”

方萱给她示范了一遍如何上马。惜公主认真看了,便有样学样地踩在马镫上,跨上马背。

方萱见她一点儿也不害怕骑在马背上,很满意。便牵着缰绳,让马走起来。

惜公主听从她的指示,抓着马鞍前的扶手,随着马的走动,身子摇摆着,她满面兴奋又紧张地道:“我骑上马了!原来骑马是这种感觉。”

方萱牵着马走到训练场内。又给她讲了骑马的要点。而后便叫她自己练习。

惜公主练了一会儿,便掌握了其中的窍门。觉得学骑马也没有那么难,便有些骄傲。

她骑着马走了两圈,便觉得可以跑起来了。见方萱没注意她,便用鞭子催着马儿跑起来。那马是才训练出来的,并不太通人性,见惜公主催它跑起来,也不顾马背上是个小女孩儿,便四蹄猛然加速狂奔起来。

惜公主哪想得到这马会忽然奔跑。当即吓的尖叫一声,抓着马鞍扶手直喊救命。

方萱听到喊声,见马儿在惜公主的尖叫声惊吓下,情绪更加暴躁,绕着圆形的练习场边缘跑的更快了。

方萱忙冲入场内,想从马前头拦下马,那马却在快跑到方萱跟前时,猛地刹住脚,巨大的惯性把惜公主一下从马背上甩了下来。

方萱伸出手要去接住她,没想到这时从她身后一个人影一闪冲到她前面,带着一阵疾风在她之前,接住了要掉在地上的惜公主。

方萱定睛一看,接住惜公主那人是个穿着甲衣的青年男子,显然是禁卫军中的一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