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启禀大人,门外有人提着半具尸骸前来报案。;#3;师爷战战兢兢地回答道。

;#3;知道了,升堂吧。;#3;县令面无表情地说着,似乎对这样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

;#3;遵命。;#3;师爷应了一声,急忙退下安排相关事宜。

县令坐在铜镜前,只见那镜中的人儿面若冠玉、眉清目秀,真是一个翩翩少年郎,一旁的伶人手持木梳,动作轻柔而娴熟,缓缓地将他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梳理整齐,并熟练地盘成一个精致的发髻。完成后,伶人又仔细对着镜子检查了一遍,确保没有一丝乱发。

接着,伶人转身取回一套华丽的官服和一顶官帽,小心翼翼地递给眼前之人。他接过衣物,仔细穿戴起来,每一个动作都显得优雅大方。待一切整理妥当之后,他站起身来,满意地审视着自己镜中的模样。

此时此刻,那位伶人眼中满是钦佩与羡慕之情,静静地凝视着眼前这个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男人。最后,看着他迈着自信满满的步伐走向正堂,伶人不禁流露出一抹微笑。

待他来到堂上,也不看他们俩,只是冷冷问道:“下站者何人。”

“回禀大人,小人张宝本是冀州人士,跟着兄长四处行医途经此地,昨日受梁家委托去府上诊病,期间梁家老爷看我等路途劳累,便命人端了两碗娇耳,那娇耳肉馅疑似人肉,小人不敢妄言,夜晚与兄长去城东柳家肉铺查探,果真发现有半具女尸伏于案上,另有一女子囚禁于柳家后院侧房,请大人明查!”

县令听后一惊,看向张宝身旁的段然,“可有证据?”段然呈上布包,“这便是在柳家肉铺发现的女尸。”县令打开一看,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可有人证?”张宝打开麻袋,弄醒了那妇人,妇人听见堂上拍案一响,立刻惊惧起来,低头跪下。

“汝乃何人?”

“小妇乃是柳家大郎的妾室。”

“柳家兄弟贩卖人肉,你可知情?”

“回大人,确有此事。”

“既知情,为何不报官。”

妇人浑身发抖,带着哭腔回道:“大人有所不知,奴家本是河东郡人,家里只有老父与奴家相依为命,只因发了饥荒,逃难于此,老父年迈,盘缠在路上被灾民抢了,柳家大郎看上了奴家,奴家为了老父能有个安身之所,便卖身到柳家,那菜人皆是穷苦人家自己送来倒换钱粮的。”

县令面沉似水,眼神冷冽如刀,紧紧盯着眼前的妇人,声音冰冷地质问:“那柳家不过一介市井屠户,终日操持杀猪宰羊之业,岂能积攒下如此巨额的钱粮?其中必有蹊跷!”

妇人被县令凌厉的气势所震慑,呆立当场,嘴唇微微颤抖着,迟疑片刻后才缓过神来,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这……这些钱粮,乃是……乃是梁家所赐……”

话未说完,只见县令猛地一拍惊堂木,怒喝一声:“住口!休得胡言乱语!本官观你言辞闪烁,神情恍惚,分明是心怀鬼胎,神智失常!来人啊,将此妇人押入大牢,听候发落!待本官彻查清楚真相之后,再作定论!”

两旁的差役听到命令后,迅速上前将那妇人控制住。妇人满脸惊恐,使出浑身解数想要挣脱束缚,并大声尖叫和哭喊着,声音里充满了恐惧和委屈。她一边挣扎,一边不停地向县令求饶,嘴里还反复念叨着自己是冤枉的。

县令见状,眉头一皱,怒声呵斥道:“大胆刁民!竟敢在此喧哗闹事!你究竟有何冤情?速速道来!”妇人闻言,稍稍停下了挣扎,用颤抖的手指着站在一旁的张宝,泪流满面地哭诉道:“大人啊,就是这个人和他的兄弟,昨夜深更半夜的时候突然闯进了我家,二话不说就将我打倒在地,然后我就失去了意识。等我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身处这公堂之上。请大人一定要为民女做主啊,查明真相,还我一个清白!”说完,妇人又放声大哭起来。

县令转头看向段然和张宝二人,眼神凌厉,语气严肃地说道:“尔等夜闯民宅,袭击妇人,此等行径,该当何罪?”

听到县令的质问,张宝脸色大变,他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如此地步。段然连忙开口解释道:“可是大人,这其中定有误会啊!我们并没有故意闯入民宅,袭击她也是因为她囚禁了另外一个女子啊,请大人明察!”

然而,县令却不为所动,他冷冷地回应道:“哼!证据确凿,岂容你狡辩?来人啊,将这两个恶徒并此妇押入大牢,听候发落!”话音刚落,两旁的衙役便迅速上前,将段然和张宝紧紧抓住。

此时此刻,张宝心中懊悔不已。他应该听大哥的话,不该来报官的。

“将证物暂交衙门留存,退堂!”

段然早已料到县令是这般判决,却也无可奈何,他看见张宝眼中有不甘,有愤怒,但更多的是失望,不知道是对县令的失望,还是对这四百多年炎汉的失望。令张宝对衙门失望还远远不够,必须让他意识到这大汉王庭已经让天下失望了。

狱中

“莫灰心,我们再想想别的办法吧。”段然小声说道。

“可如今你我身背官司,在此地又无亲无故,还有什么办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