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已经知道这小丫头叫巧巧,名字和人一样招人喜欢,总是喜气洋洋,笑嘻嘻。

巧巧今天可是不高兴了,因为她已经让轿夫抬着在这苏府前前后后转悠小半天了,连午饭都没吃。

远远见石澈优哉游哉的走来,小丫头拨开轿帘就跳了下来,掐起小蛮腰,“好你个石澈,让我好等!你知不知道天都塌了!”

石澈自然要装傻充愣,笑呵呵上下打量巧巧,“就你这小个头儿,天塌了也砸不到你,怕甚?”

“我懒得跟你废话!看夫人等下怎么收拾你!快跟我走!去见夫人!”巧巧狠狠瞪了石澈一眼,转身就上了轿子。

石澈也不恼,一个十几岁的丫头片子,他都当小孩子一样看待,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往樊楼而去。

因为姑娘们都被花妈妈带着去了澜楼,今天的樊楼格外冷清,以至于石澈转了一圈也只见到几个龟公和仆妇。

以石澈的设计,眼下这个时间,酒会应该开始了,那同样是一个划时代的东西,让天天闭门在家的女人们有了一个展现自己的平台。

纯女性,既可以开放,也可以私密的交际平台。

石澈坚信,没有哪个女人能不被他现代化的理念所俘获,因为他提供了这个时代不可能有的情绪价值,这是堪比毒品的东西。

是个人就一定需要情绪出口,古代男人可以交际,可以去青楼,可以去酒肆,去茶馆,可女人们不行,她的交际圈最多就是一二闺蜜,完全被隔绝在主流世界之外。

石澈在做的事情,就是建立一个能让女人们可以肆无忌惮玩乐的场所,捆绑住她的情绪,就等于捆绑住了她们手里的钱袋子,到那时他就是卖个擦屁股纸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他最聪明的点就在于杜绝一切男性进入,这样一来,那些老爷们就没有了阻止的理由,同时还能提供给他们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新奇体验,唯一的阻力就消失了。

靳冰云站在二楼,满面怒容,冷冷的看着东张西望的石澈,“快上来!”

石澈早就发现了靳冰云,只是故意不去看她,看谁先沉不住气,这是他和靳冰云之间一直以来都在持续的博弈,幼稚却重要。

今天,靳冰云无疑是输了,她很急。

石澈装作才发现靳冰云,满脸堆笑着上楼,“呦,夫人在这儿呢啊,让我一顿好找。”

靳冰云气的牙痒痒,转身进了房间。

巧巧在后面想笑又不敢笑,用力推了一把石澈的后背,“你快点!看夫人怎么收拾你!”

今天的房间里,什么吃食都没有,靳冰云甚至都没有坐下,就站在窗边冷冷的注视石澈。

石澈一点儿没有不好意思,拉个凳子就施施然的坐下,笑容可掬的发问:“夫人如此急切的叫我前来,所为何事啊?”

靳冰云闻道了浓烈的酒气,眉头皱起来,“你吃酒了?”

“然也!”

靳冰云就像个弥漫着汽油的房间,积压许久,一见火星就炸了,指着石澈怒斥,“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你竟然还有心情喝酒,你竟然一点风声都没有透露给我,你到底居心何在?我们之前的约定,你是想作废掉?”

石澈一脸惊愕,“这是怎么话说的,我们的约定不是我按你指定的时间离开苏家,然后你给我银子、宅子和女子吗?你并没有让我离开啊?”他做恍然大悟状,霍然起身,“好啊!你要反悔!好你个靳冰云啊!吃干抹净,你要反悔了!我告诉你!没有这么容易,你不按约定给我好处,我就去府衙告你!”